“秦宴之,你饶了我吧,我是你堂哥啊,放我一马吧,求你了……”
秦书明瓮声瓮气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,引得张氏赶紧扭头看向秦宴之,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上带了几分诧异,似乎好奇她儿子为什么这么害怕他。
见病人这个样子,姜芸也没办法诊治,她从秦宴之的手里把药箱接过来,打开找到里面的迷药递给张氏。
“大伯娘还劳烦你把这个洒在布条上捂住堂哥的口鼻,片刻后等他晕过去松开就行。”
张氏点点头照做,把药瓶接过去。
姜芸则是扭头看着秦宴之,“既然堂哥这么怕你,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,不如你先回去?”
秦宴之显然不太乐意,“不必了,他不是被迷晕了么?正巧我在旁边看着,以免你需要帮忙。”
姜芸看他这么坚持,也懒得再开口,微微颔首,确保那边的秦书明已经晕了,才踱着步子上前。
张氏连忙退到一边,“芸娘,劳烦你了。”
姜芸嗯了一声,掀开被子径直在床边落座,先是给秦书明把了个脉。
脉搏倒是正常,也瞧不出什么大碍,才又问张氏。
“堂哥如今晕过去了,许多话也只能问你,大伯娘,他平日里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?”
张氏摇摇头,“没有,不太爱吃饭,我问话也不回答,只一个劲儿的念叨他得了重病要死了,找了大夫来看也瞧不出什么所以然,只能麻烦芸娘你。”
这看病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,如今秦书明跟个疯子似的根本问不出话来,给她的诊断无疑中是增添了不少难度。
“那你有没有问他为何会得出这个判断?”
张氏说起这个就不停落泪。
“没有,明哥儿自打进了家门就精神恍惚,一直念叨着他快死了,我们问什么也不回答,平时连吃喝拉撒都成了问题。”
她说到这里,姜芸算是明白了,秦书明估计压根就没病,大抵是在牢房里走了一遭,被吓傻了……
如今也没个清明的时候,想要问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病,也只能等他傻病好转。
“芸娘,如何?”
姜芸招手让秦宴之过来,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银针。
“具体的暂且还不清楚,我先给他施针试试,等他脑子稍微清醒了些再来问。”
张氏连连点头,破涕为笑。
“好好好,芸娘你先忙着,我去给你沏杯茶。”
之前找的大夫来看到秦书明这个样子,也说是傻了,但没说能不能治。
如今芸娘瞧了一眼便说要施针,总比之前那些大夫什么都不做的好。
听她这个语气,大抵是能治好的,那就好那就好。
经历了这么多,她也不奢望秦书明能高中了,只要身体健康,能陪在他们夫妻身边,比什么都强。
张氏离开之后,姜芸气定神闲开始施针。
她手法很稳,纤纤素手拿着银针稳稳当当从秦书明的头上扎进去,看得秦宴之都头皮发麻。
环顾四周,他也找了根凳子坐下,慢条地理问。
“芸娘果真能治好?”
姜芸余光扫了眼门口,“如今不过是被吓魔怔了而已,傻病倒是不难,就担心有别的病,他又开不了口,一直拖下去到时候只会束手无策。”
说到这里,正趁着张氏没来,她想起什么似的问。
“秦书明在牢房里怎么被好好招待,夫君想必有所耳闻,不如你一一说来,我也好对症下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