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，”林夏如实的回答，他很少跟她提过在那边的生活，只知道他真的很忙。

“他过得好吗？”

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，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微微颤抖的，像是在努力克制什么。

“其实他过得......很不好。”

张澜的眼神一直都在她的身上，凝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，中间停顿一秒，就是故意的。

她在试探林夏，想知道她的态度是如何的。

虽然不知道他们在一起多久了，但估摸着时间不短，顾念不告知他的情况，是出于保护、不让她担心的心理。

只是八个字而已，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石头一样，重重的压在她的心脏处，特别是最后三个字。

很，不，好。

她只是以为他很忙，可之前她问他在那边怎么样时，他只是略带过还行，能处理好。

他说了，她就信。

没再追问，她只是他回公司那边帮忙的，不知道公司究竟遇到什么困难，也许没有特别严重。

“...能和我说说吗？”

林夏眼眶微红的看着对面的女人，声音很轻柔，还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祈求。

今天林夏本不想失态的，可听到他过得不好，终究是没能控制好情绪。

沉默了一会，张澜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，才缓缓开口说道。

“三个月的时间里，他没有一天是休息的，加班到深夜是常有的事。”

“有很多个晚上，醉的不省人事，第二天还是照常去上班。”

“模样憔悴了很多，已然不再意气风发的少年了，可这些是他必须要经历的，只有这样他才能成长起来。”

“我想，他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跟着担忧。可我看来，即便告诉了你，也不过是语言上的鼓励，根本就无法帮助到他。”

“你们所处的圈子不同，他的圈子是你接触不到的，他的世界也是你触手不可及的。”

林夏就那么安静的坐着，每一句话都听的很认真。

虽然话说的不好听，却是事实，无法反驳。

“他的世界注定是繁花簇锦的，也许未来不需要商业联姻，但我和他父亲都认为他的另一半要能在事业上对他有帮助，能替他分担。”

“就像是我和他父亲一样，一起在事业上奋斗，在那个位置上坐着，并不安稳，处处都是危机。”

“恕我直言，在来之前对你进行过调查，你是一个好女孩，只是你学的是文学。”

张澜一口气把话说完，看着眼前安静的女孩，并不着急她开口，给足时间让她消化和思考。

保养的极好的手指，慢慢的摩挲着面前的陶瓷杯，动作很是优雅。

即便嘴角里有细微的弧度，可还是让林夏觉得压迫感很强。

除了长辈的身份，还因话语很直接，将她和顾念之间的身份差距说开，也戳破了她内心的自卑。

反应再迟钝，也明白了对方见面的目的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林夏才缓缓开口，“那......您的意思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