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缓缓的滑过,地面上投下斑驳青春的两个人影……
在这个大二升大三的暑假,夏朝阳突然想去考驾照。
风风火火,说考就考。
体检、缴费、报名一气呵成。
只用了六天的时间,科目一顺利完成。
暑假的实操学车生活正式开始。
余晖作为家属是非常支持的。
支持的表现就从每天陪练开始。
顾秋总觉得自己儿子回来了,也跟没回来似的。
常常不着家。
问他,就敷衍说是给小孩子去补课。
这个理由,她是一个字也不信的。
谁家补课是早上五点就起床,还叮叮当当在厨房里准备爱心水果便当带过去的?
难道他一个机电系的给人家孩子上清晨美食课?
顾秋心想:臭小子,给她来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这招。
夏天练车有个不好的地方,就是太蒸笼。
所以夏朝阳特意约了早晨六点太阳还没太睡醒的时间去练习。
余晖每天都会陪她,时不时还来个场外指导。
一来二去,和夏朝阳的教练也就熟了。
他们俩正坐在驾校石台上,吃着余晖精心准备的水果。
教练中场休息,走过来,坐下。
夏朝阳用牙签插了一块儿,递给她的学车教练,“给,教练。”
带她的教练姓常,单名一个松字。
年龄不是很大,34岁。
皮肤黝黑,健硕也健谈。
常松开玩笑,“怎么,贿赂教练?”
夏朝阳垂下眼皮看了一下清白无辜的水果,“就半颗葡萄而已。”
常松笑了下,跟余晖打了声招呼,接过来,一口吃掉。
口中的葡萄没有籽,而且已经被剥了皮,显然是有人精心处理过的。
而对葡萄下了如此黑手的人,无疑就是他眼前这个外表干净到有些清冷,骨子里却透着无尽温柔的男生。
正给夏朝阳擦手的余晖,忽然听到常松的感慨,“趁年轻,谈恋爱,真好!”
夏朝阳偏头,双手杵着石台,“教练,你有没有女朋友?还是已经结婚了?”
常松摇摇头,露出一抹略带苦涩和懊悔的浅笑,“都没有。”
“为什么啊?”她不解的问。
经过不长不短十多天的相处,她和余晖都觉得常松是个有原则、负责任的好教练。
不收学员送的东西,对待工作严谨认真,该是如何就是如何。
到这个年龄,没谈恋爱也没结婚,就有点说不过去。
常松抬头,顿了几秒,充满回忆般开口,“我19岁就出来工作了,碰到了我的初恋,用你们的话说,就是惊艳了整个青春的那个人。”
说这句话时,他的眼里真的有光。
只是,是故事就会有跌宕起伏。
他接着回忆,“可是,天意弄人,我22那年患上了强直性脊柱炎,很严重,医生判断有很大可能会瘫痪。”
常松碰了碰鼻尖,没再往下说。
余晖接着说完了这个故事,“所以,教练你为了不影响她的人生,就狠心跟她分手了?”
这是个问句。
常松没说是,也没说不是。
可他泄了气的一抹苦笑给出了答案。
这段感情无疾而终。
惊艳了他青春的那个人,到底是走散了。
他呼气,下颌旁的肌肉因为咬牙而微动,“前阵子在街上偶遇的时候,发现她已经为人母了。”
他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