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野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了一下,“老余,困难只是暂时的,碰上你,充其量它也就是个秋后的蚂蚱,蹦跶不了多长时间,别忘了,你可是余晖。”
“兄弟挺你”这几个字是余晖和周野少年时,周公子常挂在嘴边的话。
在他们二十六岁的这一年,周野践行了他看似不经意玩笑着说出的诺言。
即使在余晖最艰难的时候,周野仍然坚信他有触底反弹的绝对实力和资本。
娇姐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,在余晖离开之前,往余晖兜里塞了一张卡。
“余晖,卡里有五万,拿着,出国了照顾好自己。”
余晖想推辞,却被娇姐一把拦住。
“借你的,以后有钱了还回来。还有,别天天愁眉苦脸想太多,家里这边又不是没有人了,我、周野、周野他爸都在呢,会照顾好这边的。”
娇姐口中所谓的“照顾”可不只是轻飘飘这几个宽慰余晖的字。
她迅速透过自己的圈子,找了最好的医生为余晖父亲做手术,进行后续治疗。
并且联系好当地最专业的康复医院,以便于等余晖父亲度过病情危险期后能顺利进行康复治疗。
最后,还帮余晖找了专业的护工,照顾瘫痪病人,对于人的精力来说绝对是一场最辛苦的拉锯战。
而不幸中的万幸,身边所有的人都对余晖施以援手和善意。
......
六月已经接近尾声。
这对夏朝阳来说不是表面上简单的时间问题,是余晖对她的承诺将分崩离析,是她满心满眼的期盼即将落空。
她无法阻止时间沙漏的车轨向前运行,只能在每一个想他的夜晚自欺欺人劝慰自己,愈合一颗全无安全感的心。
她告诉自己,他马上就回来了。
等他回来,一切就会好了。
果真,六月结束的前一天,余晖回来了。
拉开宿舍楼的大门,在看到余晖的一瞬间夏朝阳心花怒放。
她几乎百米冲刺般跑到他面前,紧紧圈住他的腰,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在人来人往中锁住他。
余晖下意识想抱紧她,双手又在颤抖中被自己极力的压下来。
第一次,对于夏朝阳的热情,他不作任何回应。
朝阳开始发问,语气里有责怪,更多的是担心和害怕。
“你去哪儿了?”
“回唐山了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,我都联系不上你。”
“有事。”
“是什么......事?”
朝阳的话没问完,余晖抢先一步开口,“朝阳,我要出国了,可能要去好几年。”
从余晖的眼神和语气里,夏朝阳得到一个讯息。
这不是在跟她商量,而是他已经做好决定后的通知而已。
从他身上移开,隔着一小段空间距离和他面对面站着,夏朝阳才发现,今天的余晖冷静的都已经不像他。
视线往余晖身后的不远处望去,便看到正在打电话的蓝嫁。
她还是那么从容、美丽,现在更透着一股职业女性干练的魅力。
夏朝阳心里有破碎的声音。
仅仅是余晖的一句话和蓝嫁再次空降在他们学校的一个画面,便足够让她的心理防线渐渐地崩塌。
蓝嫁是跟着余晖回来的。
她倔强的忍住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,“余晖,为什么要出国,我们不是说好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