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？”

“之前赛车场认识的一个花臂，找他帮忙查的。”

酒馆里的灯光交错，打在贺霆彦冷峻的侧脸，烟雾缭绕间，他用手指弹下了些许微弱的火煋。

“如果这上面的都是真的.....”

光是看着那些冰冷的文字，时扬的汗毛就已经竖起，他必须得喝一杯酒压压惊才行。

贺霆彦跟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，缓缓吐出一个烟圈，眼底深处流转着一片淡淡的思绪。

手机传来嗡嗡的震动，他拿起来一看，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。

时扬瞥了一眼他比翻书还快的表情，不禁调侃打趣：“哟喂，这是姜同学给你发信息了？”

贺霆彦低头，在对话框里认真的打字，眼皮都没抬一下，敷衍的应了声：“嗯。”

“我说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没多长时间，就异地了，这日子可怎么过呀？”

“也就这一个月的异地，等九月份开学，老子能天天黏在她身边。”

贺霆彦喝了一口酒，眼神中闪烁着坚定，说话间，不自觉又看了眼手机主屏幕的壁纸。

“你丫的是我兄弟吗？我怎么觉得你鬼上身了呢？”

过去的贺霆彦，懒散随性，对追求他的女生连一个眼神都吝啬得不给人家，有时候，他都同情那些被他无情拒绝后哭得梨花带雨，而贺少爷却根本记不起对方是谁。

“啧，一个玩弄女孩子感情的渣男，哪里懂老子这种专一的心？”

贺霆彦拿着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，酒精的起泡悉数覆在杯壁上，跟着冰块咕噜咕噜的缓缓下沉。

他说的语气随性慵懒，可视线始终落在那未亮起的手机屏幕上。

时扬被他的话一噎，似笑非笑的模样：“你对姜同学认真的？”

贺霆彦嗤笑，想起他的女孩，眸光被温柔填满，似春日里和煦的阳光。

“姜书辞是老子初恋，将来，也必定会是老子的最后一任。”

时扬搓着一身的鸡皮疙瘩，附和着他的话说：“你这想的够远的，以后什么样谁知道呢？”

“不过，姜同学长得漂亮，家境好，人还优秀，换做任何一个男生也会喜欢上她的吧？”

发现贺霆彦的眸光幽深了几分，他打着哈哈当作啥也没说，递了一支烟过去，顺利的转移了话题：“这份邮件，我觉得有必要给祁遇那货好好看看，省得他像个傻子似的被东虎当枪使。”

他们三个人当中，就属祁遇的智商不稳定，忽高忽低，除了跟田呦呦拌几句嘴能赢。

呵呵，其他时候，根本指望不上。

“就怕.....他已经上了贼船了。”

一整晚，贺霆彦就觉得哪里不对劲，具体是哪里他形容不上来。

阴雨天的街道，人迹寥寥，略显冷清。

赋清湾小区门前的超市早已关门，唯有那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还亮着灯。

贺霆彦打开车门下了车，听着电话里姜书辞甜腻软糯的声音在和他说话。

“干嘛整天出去喝酒，过两天要出成绩了，你别忘了查分数。”

贺霆彦单手揣着兜，低低的笑了笑，因为喝了酒，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勾人：“放心吧宝宝，高考后我估过分数，陪你去G大应该没什么问题。”

“贺少爷，你这么自信吗？”

“不然呢？对你男朋友这么没信心？”

他的尾音染着笑，语气极致温柔，又像海上翻滚的浪花，随性中带着慵懒的味道。

路灯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，偶有几滴雨水悄无声息地垂落在地面。

“你快到家了吗？”

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，姜书辞算着时间，他应该进小区大门了吧？

“刚到家门口，怎么了，困了吗？”

“有点，我们家小区今天有人出嫁，一大早敲锣打鼓、礼炮齐鸣的，我都没怎么睡。”

贺霆彦听见电话那边她打呵欠的动静，轻声低语：“那你亲我一下，我们就挂电话。”

“......”

姜书辞沉寂了三秒，脸颊稍烫。

“喔，我忘了，某人脸皮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