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姜书辞站在离他还有一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，神色平淡如湖水。

贺霆彦垂眸看见她手里拎的药，目光灼热，有种想要将她整个人吞噬的感觉。

“来看看你。”

他的声音沙哑干燥，透着明显的疲惫。

姜书辞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，随即又松开。

“我挺好的.....”

她低声回答他的话，却被他忽然上前握紧她纤细的腕骨。

她的身体一颤，下意识就要想挣脱他。

贺霆彦握得力道不算大，可她也完全无法挣脱。

“都晕倒了，还挺好的？”

他的脸隐在楼道昏暗的灯光里，姜书辞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。

但攥着自己的手劲，却一直维持着现状，没有要松开的意思。

“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管我的事？老同学？还是前男友？”

姜书辞说话时的语调很冷静，看他的眼神跟看陌生人没什么区别。

贺霆彦心里一阵刺痛。

的确，他们分手很多年了，要不是那小鬼偶然在医院遇见她，他大概这辈子都没机会能再跟她面对面站着说话。

贺霆彦松开了手，漆黑的眸子里染着浓浓的晦涩和压抑，他低沉嘶哑的嗓音缓缓传来：“是我的错.....”

姜书辞抿唇，转头把右手食指放在密码门锁上，‘滴’的一声解锁提醒，她推开房门，声音轻飘飘的落入他的耳膜里：“晚上很冷，你别在这里待着了，回去吧！”

贺霆彦站在那没动，也没吭声，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纤弱的背影，像是要把她吸纳进去。

随着门落锁的声响，他的视线被隔绝在外。

贺霆彦掏出烟盒，抽出一支烟含在剥削的唇角，拿出那银色打火机，‘啪嗒’一声响亮，火苗窜高。

接而一缕青烟徐徐冒起，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。

他眯着眸，一下接一下的抽着烟，周围很安静，只有他偶尔抽烟的动作发出细小的声音。

这样的寂静持续了很久，久到姜书辞洗漱完毕，拖着沉重疲惫的身躯钻进被窝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
贺霆彦在她门外待了一整夜，夜里气温骤降。

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，外面还飘起了雪花，一地的烟头，散乱的丢弃在脚边，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道，混杂着楼道窗户缝隙吹进来的冷风，有些呛人。

他喉咙发干，望着那扇紧闭的门，苦涩填满了整颗心脏。

他无力的靠在墙边闭上了眼。

‘咔哒’一下，门把转动的声音。

贺霆彦猛地抬眸，抱有一丝期待以为是姜书辞给他开门。

结果.....只是隔壁的住户下了夜班刚回来。

他扯着唇角，低声喃喃自嘲：“她怎么会轻易就对老子心软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