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之间,泰安帝的神色犹如调色盘般精彩。
不仅仅是他,此刻殿中人看着眼前这一幕,都觉得荒唐。
短短时间内,几乎是将如今得到泰安帝宠爱的全部人都牵扯了进来,这样的事传出去恐怕都会让人觉得是天方夜谭。
偏偏此刻,如此荒唐的在他们面前上演。
泰安帝实在被今日的事扰得头疼,更觉身边之人的背叛让他心中怒意难以忍耐,当场就命令道:
“来人,把二皇子也给朕看管起来。”
“一个个的,都是不让朕省心的东西。”
泰安帝的声音很大,可惜的是初景明却不怎么畏惧。
他低下头,做出乖顺的模样。
“父皇莫要气伤了身体,清者自清,儿臣相信父皇会查清楚一切,还儿臣一个清白的。”
他说完,便跟着御林军一同离开。
初知南眸光晦暗的注视着他走远,心中冷笑着。
论装模作样,还有谁能比的上他的这位二皇兄。
只是,他平日怎么样都可以,千不该万不该,将手伸到阿姐的身上。
初知南收回视线,重新看向泰安帝。
“父皇,儿臣知道你怀疑四皇姐。但是,您寿辰那日,是四皇姐一人排除万难,大皇兄一党的人阻拦下,以命相护才为父皇争取了解毒的机会。”
“你怀疑四皇姐隐瞒自己的医术也好,或者是怀疑四皇姐才是那个给你下毒的人也罢。四皇姐都不在乎,她不辩解,不挣扎,只是因为父皇你根本就不信任她。”
泰安帝沉着脸,初知南却没有丝毫的畏惧,继续道:
“至于贵妃娘娘所说那日替父皇解毒时,殿中只有四皇姐和老院首两人。”
“但是,只因为今日同一种毒老院首解不出来,便怪罪在了四皇姐的身上,这个理由儿臣不敢苟同。”
“人有失足,马有失蹄,更何况,老院首年近七十,健忘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父皇,若是要以此给四皇姐定罪,儿臣不服!”
看着自己亲手带大的儿子此刻为了初且染和自己对着干的样子,泰安帝心中说不出来的郁闷。
尤其是对上初知南眼里的倔强,他一腔怒火更是无处发泄。
而一直跪着连气都不敢出的老院首,在听到初知南的话后,也颤抖着举起了自己的手。
“陛下,老臣愿意再试试给怡妃娘娘解毒。”
“先前老臣虽然没有及时给怡妃娘娘解了毒,但是也能保证她半个月之内不会出现生命危险。”
“那日陛下情况实在危急,老臣当时心中着急万分,虽然竭尽全力将陛下救了回来,但是当时的细节老臣确实记不清楚了。”
说着,老院首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,磕头道:
“还请陛下看在老臣为了大夏兢兢业业几十年的份上,给老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。”
老院首这个理由,听起来似乎也在情理之中。
听到怡妃眼下性命并无大碍,若是能在半个月内能为怡妃解了毒,倒也没大碍。
看到泰安帝神色松动,淑蓉贵妃心底一沉。
万万不能让泰安帝给老院首拖延的时间。
思及此,淑蓉贵妃立刻道:“陛下,若是在这期间,安国公主将解毒的法子交给院首,这岂不是也能证明她是无辜的。”
淑蓉贵妃的考虑并非没有道理。
但是,对泰安帝来说也不是什么麻烦事。
他沉声道:“朕会派人盯着安国的,没有朕的命令她绝对不可能踏出她的院子一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