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看到初且染这副高高在上,似乎将一切都拿捏的样子,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父皇也只能动动嘴皮子骂儿臣了。”初且染全不在意他的怒意,幽幽道:
“但是,儿臣劝父皇还是乖乖听话,否则,儿臣不介意送父皇去下面给母后赔罪!”
她特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音量,带着寒意的声音让泰安帝的怒意一滞,憋在胸口发泄不出来,差点一口气闭过去。
“院首大人。”初且染瞧了一旁颤颤巍巍的老院首一眼:“父皇的身体还劳您多费心思。”
顿了顿,她又补充道:“尽力就好。”
反正,泰安帝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。
旁人或许不知道这句‘尽力就好’代表了什么,但是老院首却清楚得很。
安国公主分明就认为他没办法医治好陛下的身体。
想到泰安帝看似和常人无异,但是早已经亏空到无法受补的身体,老院首打了一个冷颤。
难道说,安国公主本身就很清楚泰安帝的身体情况?
这个想法一出,老院首便不敢再想下去,连忙点头道:
“老臣遵命!”
事到如今,初且染上位虽然突然,但是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慌乱,将所有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,让人不佩服都难。
安排好了泰安帝这里的事,初且染才离开了泰安帝的院子。
一出来,就看到了在院子外等待了许久的初暮寒和初知南,以及一旁懒散的坐着的顾夜烬。
初且染神色平静的看着他们:“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
初暮寒扬起一个温和的笑,似无奈又似担忧:
“你这丫头未免太雷厉风行了些,做这些事之前竟然半点都不和我们商量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,我们有多担心你。”
面对初暮寒如此真切的关心,初且染做不到无视,于是也回以一个笑容,道:
“这些事,你们不适合掺和。”
“而且,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。”所以,不必担心。
后面的话初且染没有说,那样会显得她太过冷漠。
但是,初暮寒却明白她的意思。
这正是让他感觉无奈的地方,初且染的独立,让他这个当兄长的毫无用处,实在是挫败得很。
他道:“四皇妹,兄长不会只是你的拖累。”
他希望初且染能试着相信他,依赖他。
“我会的。”初且染点点头,但是不是现在。
相比初暮寒,初知南的感觉却更加复杂。
泰安帝和初且染对他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人,手心手背都是肉,无论是初且染受伤还是泰安帝受伤对他来说都是极难受的事。
看着初且染和初暮寒毫无芥蒂的交谈,他心中失落的感觉更甚。
犹豫许久,他才问道:“父皇,没事吧?”
场面一寂。
初九更是直接皱起了眉头,一瞥初知南,冷嗤道:“就算你有事,那老东西也不会有事的。”
嘴上哄着姐姐,可实际上呢,心里最重要的还不是他的父皇。
虚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