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不起萧寒灯的那一句:我不知道什么是爱,我只知道我甚是爱他。
然而魔界的石头上,刻着的却是席温年和萧寒灯的爱情。
没有轰轰烈烈,没有众所周知。
却从未畏惧过奔赴。
几万年以后,宗门又被重建了。
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回到原来的样子。
不一样的是,住在席温年寝室里的人变了。
变成了新一代掌门。
“师尊,弟子下山给你买糖葫芦来了,你试一试,这个是不是你想要的那一种。”眼睛亮晶晶的,嘴巴一咧。
笑的极其没心没肺。
被叫师尊的人只是静静坐在床边。
看着外面,眼神中有了些许的不知所措。
不过也仅仅只是一会儿,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。
接过弟子手上的糖葫芦,轻咬了一下。
便摇了摇头。
本来还有点兴高采烈的弟子一听,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。
“师尊,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糖葫芦,世间的糖葫芦不都一个样吗?”他不明白,不明白师尊为何要自己每一次下山都带一串糖葫芦。
还要是最特别的那一串。
“我想要吃了伤口就会好的糖葫芦,可以治好一切伤痛的糖葫芦。”语气是难得的温柔。
温柔到仿佛是另外一场跨越生死的对话。
弟子不懂,也不明白。
师尊身上若有若无的悲凉感是怎么回事。
嘴巴也有点痒,想问,又不敢问。
只是站在原地踌躇。
没想到下一秒自家师尊就开口了。
“我也知道,找不到,找不到这种东西了,世间哪有能让人不痛的糖葫芦啊,只不过是他的一个说辞,他啊,就是一个骗子,小骗子。”都这么说了,眼泪还是没有忍住。
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。
他再也听不到别人叫自己二师兄,叫自己哥哥了。
再也见不到阿年了。
“师尊,他是谁啊,很重要是不是。”
“是啊,很重要,他啊,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个存在,跟人间的惊鸿客一样。
来了,就走了,永远定格在那一瞬间了。
独留我,替他看看这个世界。
还愿我,余生皆好的小傻子,我的傻弟弟……”眼泪落着落着就笑了。
说着说着便也不再哽咽了。
说着说着便离开了。
带着酒,坐在原来的那个小凉亭。
一壶酒,两个酒杯。
慰那晚风,慰那黄昏。
望那少年能够回首,化成晚风与自己相拥,道尽人间悲凉,吟出绕骨思念。
用酒解千愁。
黄昏也醉酒。
酒至黄昏后,终醉酒。
举杯对孤影,尚未语,泪先流。
怎道都是愁。
陈年的酒,悲伤的渡口。
邂逅了他的温柔。
自此往事随风,一笑泯恩仇。
……
只是醉的那一刻,似乎跟原来一样。
见到了他的阿年,弯着腰,笑着看自己。
满眼皆是柔情。
坐在自己的身旁。
举着酒杯。
与自己同饮。
即便是梦,二师兄也不想醒过来。
只要不醒,只要醉了。
那阿年就在。
两人便可以温清风做酒,煮一壶温柔。
任岁月几轮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