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欢淡然而笑,目光炯炯,直视李应。
“卢俊义企图动用梁山银库,去外地购置良田与宅院,从而遭到武松的阻拦和怒斥,此事你怎么看?”
李应迟疑,欲言又止。
李欢催促:“但说无妨,不用忌讳,也不必隐瞒!”
李应抱拳:“卢员外动用咱梁山的银子,想买外地的田宅,实则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啊。”
李欢点点头。
李应接着说道:“卢员外原本不想入伙梁山,被宋江和吴用施展计谋,逼得他走投无路,才被迫上梁山,落草为寇!”
“宋江和吴用企图招安,归顺朝廷,光宗耀祖,正合卢员外的心意!如今宋江和吴用已死,便断了卢员外的退路,他自然另寻它径!”
“因此,卢员外打着为梁山赚银子的旗号,动用银库,购置良田和宅院……”
李欢笑道:“你看得很明白嘛,是不是跟卢俊义有相同的念头?”
李应一惊,忙摇头说道:“哥哥莫误会,我虽看透了卢员外的心思,但我毫无背叛梁山之意啊!”
李欢说道:“想当初,宋江派兵三打祝家庄,依靠李家庄和扈家庄的帮忙,才拿下祝家庄!”
“结果,宋江趁机烧了李家庄,劫走你一家老小,让你也被迫入伙梁山,你难道不愤恨吗?”
李应说道:“当时内心确有愤恨,痛骂宋江和吴用心肠狠毒,但转念一想,我李家庄实力不如祝家庄,明着联手结盟,实则暗中受欺,迟早会被祝家庄霸占,全家老小也会惨死在祝家父子的刀下!”
李欢又问道:“扑天雕,你特娘滴跟我说实话,想不想招安?”
李应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对天发誓,我绝不想招安!李欢哥哥,你应当清楚,我一不是朝廷文官,二不是朝廷武将,何必招安受朝廷的掌控?”
李欢笑道:“你喜欢当个土财主,逍遥自在。”
李应说道:“正是!”
李欢说道:“好,你既然不想招安,也就没有背叛梁山之心,以后绝不会跟卢俊义成为一丘之貉!”
李应说道:“多谢哥哥对我的信任!”
李欢的脸色一凛:“咱们丑话说前头,你如果跟卢俊义串通一气,同流合污,做出背叛梁山之事,下场如同宋江和吴用!”
李应打了个哆嗦,立刻下跪,又狠狠地发了一通毒誓。
李欢说道:“你且退下,传小旋风柴进,前来见我。”
李应应声起身,离开聚义堂。
不多时,柴进快步走入大厅,鞠躬行礼。
李欢说道:“柴大官人,你担任梁山‘内务处大总管兼钱银库都监’之职,可称心如意?”
管理内务,掌控银库,权力很大。
柴进忙说:“甚是如意!”
李欢说道:“咱梁山的银子,大多抢自官府和财主,还有攻城拔寨所夺取,兄弟们为此付出了血汗甚至性命!”
“所以,任何人不可任意挥霍梁山银库的银子,更不能占为己有,中饱私囊!”
柴进的肩膀,颤晃几下。
这个细节,让李欢的心头微动。
显而易见,柴进利用职务之便,暗中贪污了不少银子。
李欢召唤柴进前来聚义堂,本想嘱咐他尽职尽守,不让卢俊义滥用银库的银子。
没想到,无意中触动了柴进的心弦,让他误以为东窗事发,败露了贪污的行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