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几天之后,乔屿终于逃离贺望舟“魔爪”。
他穿着宽松T恤、大裤衩、人字拖,捧着西瓜坐在花店门口的露台之上。
他在听桑老为自己讲述风城的故事。
大概是20几年前,风城静谧而幸福,这里与世无争,躺在群山环抱中,倚着大海,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。
只是有一天,各方势力揭竿而起,皇室倾覆,联邦成立。
当时风城处在风口浪尖。
年幼的两个皇子和皇室一些其他亲戚被送来风城避难。
当时联邦中一些激进党派崇尚斩草除根,他们带着军队来到了风城。
也就是两天下来,风城就多了许多断壁残垣,多了许多尸体,多了许多破灭的家庭。
但同时也少了一些东西,例如少了曾经欣欣向荣的烟火气。
桑老叹息道:“关于这个故事,是联邦秘而不宣的事情,也是他们的黑历史。
这件事没有被载入联邦的记录之中。
这并不是一件只得值得歌功颂德的事情,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。
就像贺望舟、聂瑶他们,那时也不过是个孩子。”
乔屿哑然,他看向花店外依稀可见的破落建筑,原来这是战争为风城留下的伤痕。
墙头跃上一只小野猫,树影依稀晃动,明明都是生动的景象,却让人感觉有些灰败、悲伤。
这时,聂瑶一身军装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她吸了吸鼻子,揶揄道:“这一屋子什么味道?乔屿,你信息素吗?闻着冰冰凉的。”
什么味道?还能是什么味道?还不是贺望舟信息素的味道。
乔屿都快被贺望舟腌入味了。
但是面对聂瑶问询,乔屿尽量保持面不改色:
“哦,味道吗?可能是冰箱味道吧,天太热了,我这两天总去冰箱里待着。”
聂瑶故作恍然大悟:
“这样啊,那这个冰箱味道不大好,闻着太冷,容易影响心情。
乔乔,也后要多开开别的冰箱门,现在冰箱那叫五花八门的。
最后送你一句话,好景在前方,别可一棵树上吊死。”
乔屿现在严重怀疑,聂瑶不是过来和他告别的,聂瑶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,她是过来挑拨自己和贺望舟关系的。
只是,还没等乔屿想太多,聂瑶已经朝着桑老的位置深深鞠了一躬:
“桑老,明年我再回来看您。”
随即,聂瑶转身,高挑女子潇洒的背对乔屿摆了摆手:
“再见了乔屿,我们有机会榕城再约。”
聂瑶离开后,乔屿觉得这座城市果真又冷清了许多。
并且,很快,自己与贺望舟也要离开了。
离开那天,乔屿一早去了花店,捎上了要送给宫开远的小雏菊。
只是,乔屿没有直接离开。
他牵着贺望舟的手,走过风城的一道又一道街,他好像在寻觅着什么。
果然,在一条很古老的街道,乔屿看到了一棵桃子树。
树的枝丫蔓出围墙,桃子掉了一地,有的摔得稀烂,有的依旧完好。
但是无一例外,那些看着香甜可口的桃子竟然也都无人问津,偷都没有人偷一个。
透过时光,乔屿似乎看到许多年前,树下热热闹闹都是半大孩子。
孩子谨慎又喧闹的捡着地上的桃子,随即主人家出来了呵斥那些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