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即是要出嫁到柴家的外嫁女,祖母又何须为我动气!”
从没想过向来乖巧听话的李秀宁会还嘴,一时间,屋内的李渊、窦氏张大了嘴,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李秀宁。
独孤氏气得直发抖,从喉咙吐出一口浓痰,怒道“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!真是反了天了,不尊孝道!咳咳咳,孽障!”
贴身婢女婆子们赶忙倒水,端药,窦氏找痰盂,屋内好不热闹。
窦氏赶忙上前替她抚顺气息,朝着李秀宁嗔道“玄牝,不要这么和你祖母说话!快与你祖母道歉,快!”
李秀宁替自己的母亲窦氏感到悲哀,被独孤氏如此责骂,还要给独孤氏端痰盂!
封建思想的愚孝,可不是她李秀宁的孝道。
顾不上李渊充满深究的目光,李秀宁还是忍不住还嘴,“何以为孝道?祖不慈,子何以为孝?祖母认为您与我阿耶之间,我应先遵谁?”
先把这口孝道的大锅甩给李渊,最适合不过。
她就不信,李渊会睁眼说瞎话,说下午没有传唤过自己。
“你!你!你!”独孤氏气得抖得不行,食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李秀宁,说不上话来。
李秀宁知道独孤氏是不会被气死的,自己的母亲窦氏还没因过度照顾婆婆操劳过度而死,独孤氏怎么会死呢。
“祖母,请您多多保重身体,你若是病倒了。秀宁不知何以为孝?向谁而孝?”李秀宁哧哧噗笑道,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你要被气死了,我都不知道该孝敬谁!
独孤氏被她气得两眼一翻,昏了过去。
李渊忙起身查看自己的母亲,房内众人手忙脚乱,惊呼不断。
李秀宁趁乱跑了,她临走前发现李渊竟没生气?
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,窦氏和一种婢女婆子们也被独孤氏训退了,房内只剩独孤氏和李渊母子二人。
。。。。
“叔德,你可曾恨我这般狠心对你的女儿?我们将关陇的气运灌注在她身上,又将她当做棋子,拿去与柴家作为交换。关陇和晋州的气运相互相成。”
叔德是李渊的小字。
此刻,李渊抚着长须,垂头不知心里想着什么,说道“这是秀宁的命,她是李家的女儿,自当为李家出力。”
咳咳,独孤氏吐出一口浓痰,沙哑道“是的,这就是秀宁的命。还以为她熬不过气运灌注入身之苦,未曾想她今日还是活蹦落跳的,生机十足。”
“母亲,日后别再提此事了。她就要嫁人了。”
屋内,独孤氏笑得十分沧桑怪异,没有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