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神悲痛不已,可右手却缓缓地从背上解下奇怪的物件,将外面的布条震碎,露出了那把神武鸣鸿刀。
不知不觉间,柴绍双眼泛起了诡异的红色,他缓缓抽出鸣鸿刀。
与此同时,李世民房内的步槊无声自鸣,发出铮铮声响,从房内飞出,飞向了李世民。
似是心有所感,鸣鸿刀自动落回了刀鞘内,柴绍的双眼恢复清明,他愣愣地看着棺材里的李秀宁。
屋外的李世民也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步槊。
铛铛铛,喜倌敲响了丧钟,昂首高声喊道“吉时已到,请新娘上路。”
窦氏重新出现,站在门外,对着李世民和李建成含泪道“时辰到了,去把你们妹妹抬出来行礼吧。”
李世民和李建成点了点头,两人脚步异奇的沉重,走得十分慢。
待他们推开屋门,看见柴绍正满脸悲伤地坐在地上,怔怔地看着那口装着李秀宁的棺材。
见此,兄弟二人没有多说什么,准备将地上的棺材板拿起,就要盖上去。
“别,让我再看秀宁一眼。”李建成忽然开口道,他阻止了李世民的动作,从怀中掏出那上好的墨绿玉穗放入棺中。
嗯,李世民轻轻点了点头。
等李建成把那墨绿玉穗放到李秀宁手上时,他皱了皱眉,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。
他感觉秀宁的双手还有余温。
末了,李建成自嘲地笑了笑,是自己魔怔了,玄牝怎么可能没死呢。
她一个弱女子就算得了大福缘,也抵挡不住柴绍和诸多门客的围攻。
最后,李建成和李世民缓缓为李秀宁盖上棺材盖。
他们没注意,在棺材盖盖上之前,李秀宁猛然睁开了双眼,眼中的紫气缓缓流动。
棺材内,是一片漆黑,李秀宁想张口说话,但她发现自己说不上话。
怎么回事!她又欲抬起双手,敲击棺材内部,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,浑身动弹不得。
我靠!李秀宁赶忙在心里呼唤系统,“系统爸爸,这是怎么回事!我怎么动不了了?还不说上话了?”
平时系统的声音都是冰冷的,但此刻却异常慌乱道:“宿主,你怎么被佛教、道教、儒教,还有妖族,四家联合镇压了?”
什么意思?李秀宁忙追问道“你在说什么?我听不懂!”
系统像是个沧桑的老人,答道“哎,本来想等你慢慢成长,揭开历史的真相。可没想到啊。。。”
尼玛,别再和我打机锋了,都是自己人。李秀宁不耐烦地追问“你说得清楚点,什么叫我被镇压了?”
系统回答:“我知道你很急,但你先别急。我这就助你解脱,只是这次过后我马上又要进入休眠期。”
还没等李秀宁开口骂它,系统继续道“你的第二项任务就是前往洛阳,从战场上救走造反的杨玄感。系统的其他功能将逐渐开放,再会,宿主。”
。。。马勒隔壁,系统,我要问候你全家。
解释清楚再走啊!她还有很多疑问要问的!
李秀宁躺在棺材里,把眼睛睁大,眼底盛满愤怒,心底把生命倒计时系统的祖宗问候了遍。
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棺材正在被人抬着,十分稳健,李建成和李世民两个人,一前一后,面无表情地抬着一口上好的棺材,往正厅大堂内走去。
柴绍神色落寞地跟在他们后头,背上的鸣鸿刀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。
张灯结彩挂着大红灯笼的大堂,变成了办白事的丧堂。
一众人等,见李世民和李建成抬着新娘李秀宁的棺材缓缓走来,而那新郎柴绍紧随其后。
他们莫名地松了一口气,看了一天的闹剧,终于快要结束了!
李柴两家的世族联合,关陇和晋州两地将会紧紧相依。
这一切都将以李秀宁和柴绍的阴亲开始。
坐在主位上的李渊,看着他们走进来,目露狠意,决绝道“今日我的女儿是被贼人所杀,还请诸君还我女儿一个清白名声。”
此话一出,四下哗然,有宾客想要说话,但天策卫、佛门僧人、柴家子弟全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在场众人,连忙闭上了嘴。
李渊嘴角下沉,扫过堂内众人,他从牙缝里冷冰冰地抛出话语,“柴家世子柴绍不远千里,从晋州来到成纪,对我女儿李秀宁情深意重,甘愿迎娶我的女儿做他的正室亡妻,还请诸君一同见证!”
这番话是为李秀宁的死,做了盖棺定论!
明明杀死李秀宁的是柴绍和他李渊自己,但无人敢反驳李渊所说的话。
场内如死一般地寂静,那喜倌哆嗦着身体,牙齿打起了架,“吉时已到,请新郎新娘即刻拜堂成亲。一跪拜天地,二再跪高堂,三夫妻对拜。”
说完,那喜倌迅速地扫了一眼,发现堂内并没有打自己耳光的人,他松了一口气,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肿痛的脸颊。
柴绍应声而出,走到李秀宁的棺材旁,正欲跪拜天地。
倏忽间,成纪的天空,电闪雷鸣,鹅毛大雪顷刻落下,一道紫色的闪电击中了李秀宁的棺材。
李秀宁感觉自己好像被电了一下,她手中墨绿的玉穗碎裂,头上的凤钗也化成了灰烬。
堂内众人被诡异的天象,吓得连连后退。
可李建成和李世民抬着棺材,纹丝不动,挺直了身子,双手迸出青筋。
李建成不是习武的高手,脸色发白,他身上的菩提和佛珠微微发亮,咬着牙死死地扛着李秀宁的棺材。
另一头的李世民,敏锐地察觉到大哥李建成可能扛不住了,低声道“大哥,你放手吧。我可以自己为秀宁抬棺。”
李建成发了狠,死死咬着牙,没有答话,嘴角流出一丝猩红的鲜血。
一只黑色的野猫忽然跃上李秀宁的棺材,然后喵的一声跳开了。
那个多嘴的喜倌,不禁嘴贱道“呀,不好!野猫跳棺,要诈尸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