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急了?你在为两个陌生人和我生气?”柴绍笑意全无,整个人又开始变得阴沉。
他不明白秀宁为什么三番五次要留他们一命,对自己,却是那般无情。
难道自己经脉俱断,也不足以让她原谅自己吗。
艳红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个柴世子,被吓得花容失色,“柴,柴世子你也在啊。”
“艳红,你先出去。”李秀宁淡淡道。
有些话不能让艳红听到,以免她哪天死的,怎么死的,自己都不知道。
“这。。。柴世子脸上怎么有两个巴掌印呐?这谁打我们世子啊。”
李秀宁没心思说笑,摆摆手:“哭坟哭早了,快出去。”
“滚!”
眼瞅着柴世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再待下去,恐怕小命不保。
艳红眼圈微红,捧着微胖的小手,咬咬牙,还是退出了房间,临走前,还好心地把门给带上了。
房内又只剩下李秀宁和柴绍两人,天色将黑,官栈外边儿吵闹的市井声渐渐消失。
“柴绍,你杀死武安君新收的弟子,来日,就不怕武安君找你算账?”还是李秀宁率先开口,打破了沉静。
她并不确定徐世积和单雄信是不是真的武安君弟子,话都说这里了,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。
就怕柴绍知道武安君的肉身被彦琼带走了,还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归来。
柴绍并不在意,似笑非笑地说道“这婢女与你不过相识半日,你方才赶她走,莫非怕我杀了她不成。”
废话,你自己是个什么牛马你不知道吗?李秀宁暗暗吐槽。
“我与你相识十几年,到头来,抵不过这些你刚认识的陌生人。”柴绍忽地拔高了声音,恼怒至极,“你说话啊,秀宁,他们与我谁更重要?”
又来了,又来了,又开始和我演戏了。李秀宁古怪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能不能好好说话?别动不动就说这些煽情的话。”我吃不消啊。
哗啦啦地,桌案上的茶壶杯具全被扫落一地。
整间屋子隐隐有些震动,李秀宁吃惊于他如今的功力。
柴绍甩了甩袖子,眼神凌厉地刺向她,“倘若我真的要杀死他们,你又当如何?”
这话应该问李二凤吧。。。未来的天策府又少一名大将,悲伤的人应该是他吧!
李秀宁无奈地耸了耸肩,摇头:“我不会怎么样,只是替你惋惜。这两人虽是小城里的巡逻兵,但武安君赐他们功法,想必他老人家自有定夺。”
她默默地挪开脚底的一片碎瓦,“兵家行者最是易怒,柴绍,你再这么杀下去,将来还会有谁站在你身边?”
成功挪到隐藏金叶子和里衣的位置,李秀宁不动声色地收走掉在地上的金叶子。
柴绍怔住了,脑海里好似有两个小人在吵架。
一个小人吵着要杀死李秀宁在乎的所有人,另外一个小人劝说着要相信李秀宁的话,他们夫妻一体。。。。
“别吵了!”柴绍痛苦地捂着脑袋,低声嘶吼。
自从鸣鸿刀被封印后,柴绍时常会感觉到头疼,好像有无数根针刺穿了自己的脑道。
李秀宁被他吓一跳,往后退了一步,又捡起一片掉落的金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