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关于这次的推演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巫意笑了,“白姐姐是觉得,我的推演不对?”
“沈折骨是怎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大魔头,大家自然是知道的,这推演如何有错?”
“还是说,叶菟没有被沈折骨夺舍?”
白练霜看巫意的眼神十分陌生,“你……”
可她又不知该说什么,承认叶菟并非被沈折骨夺舍?
那菟儿的心思便白费了。
她想,人真的很复杂。
巫意有些受伤,“白姐姐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我?”
他垂眸,看起来委屈极了,“我的推演是对的,不管她是叶菟也好,沈折骨也好,结局是不会变的。”
“她将会为我界带来灭顶之灾。”
“白姐姐不信便算了。”
白练霜为了不被抓住话柄,握紧剑柄不让自己失态,“我说的是要由我主持除魔大会一事。”
巫意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,“那也没有错,白姐姐可是天道之子。”
“由你来主持,才不会失败。”
白练霜蹙了蹙眉,疑惑不已,“天道之子?”
巫意点头,“嗯,就是白姐姐有着天道的祝福,注定要仙途会一帆风顺,然后成为拯救一切的人。”
他为了让叶菟相信,指了指她,又指了指她手上的剑,“比如你比任何人都要提升快的修为,比如这把厉害的剑。”
白练霜觉得太荒谬了,她说,“我不相信。”
那个容易心软,从不轻易怀疑别人的白练霜,在此时此刻,坚定的道:“我不相信。”
修为是桑天荷牺牲自己的修为有的,剑是叶菟帮她拿到的。
在乌易嘴巴里,却成了天道之子的证明。
仿佛这皆是因为她是天道之子才有的。
太可笑了。
巫意继续振振有词的道:“而不管是她还是她,都只会是你成就大道的垫脚石!”
“能为你成就大道添砖加瓦,是他们的荣幸。”
白练霜满脸怒气,正要开口,二师姐的手摁在白练霜的肩上,“道心不稳,很容易入魔,小师妹可不想看到你这样。”
白练霜回神,有些愧疚的道了歉,“抱歉。”
二师姐没再说话。
风临梧则问巫意,“那么,玄霄被杀的影像,也是你拿出来的?”
巫意点头,得意的道:“我可是巫家的人,特殊的手段还是有的。”
白练霜转身走了,她怕自己忍不住。
她觉得自己特别的虚伪,还觉得以前的自己特别可笑。
她总觉得自己可以宽容所有人。
可是现在,她没有办法对巫意宽容。
桃桃递了块手帕,“诶呀,你别哭啊,我们不会哄人啊!”
然后求助的看向二师姐。
白练霜才发现自己掉眼泪了,她连说对不起,声音哽咽的厉害。
眼泪也怎么都止不住。
二师姐在和风临梧说话,“去找田子敬长老?”
风临梧点头,“也许能从他那里知道更多。”
两人说完才看向白练霜,又不知道怎么出口安慰,只能道:“会有办法的。”
白练霜觉得羞愧,风临梧他们在寻找解决的办法,而自己却在哭。
实在是太没用了。
她努力憋住眼泪,询问道:“田子敬长老又什么特别的吗?”
她对太清宗的这些个长老并不了解,毕竟也没怎么接触过。
二师姐简单的说了一下田子敬长老的情况。
白练霜连忙问,如果田子敬长老也是巫家人,那是不是她就不用被迫主持除魔大会了。
风临梧回道:“不一定。”
田子敬长老在要启程回太清宗的飞舟上。
他见风临梧几人过来,掀眉看了一眼,语气并不怎么好,“有事?”
白练霜有些将田子敬当做救命稻草了,将关于巫意推演的事情说了。
好在她还算清醒,用的理由是自己难当大任,所以问有没有解决办法。
说着白练霜又忍不住想掉眼泪。
田子敬冷笑一声,讥讽道:“巫家直系血脉的推演能有错?”
“来找我有什么用?”
“况且,这与我何干?”
白练霜眼眶红的厉害,“所以推演真的没有问题吗?”
说完眼泪又往下掉了。
田子敬嫌弃不已,刻薄的道:“哭有什么用?要我我也会怀疑推演的真实性。”
“就你能怎么对付那些魔修,靠眼泪?”
“推演真不真很重要吗?难不成是真的你就任人摆布了?”
骂的白练霜将眼泪憋回去了,连连道歉。
田子敬有些不耐烦的道:“还不如叶菟那个死丫头。”
“她可是狂妄的很,她要是遇上这种事,怕是会连天道都不放在眼里。”
“觉得这世上就没有能对她指手画脚的了。”
白练霜一怔,感激的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田子敬长老说的对,不管真不真,她都是不会真的和叶菟刀剑相向的。
田子敬更不耐烦了,“滚滚滚,别来烦人。”
随即又道:“有私心的天道算什么天道,可笑。”
风临梧笑了一下,“确实如此。”
风临梧几人和田子敬告了别。
桃桃吐槽道:“我看田子敬长老也挺狂妄的。”
“话说怎么不见咱们师尊啊。”
风临梧回道:“许是有别的事儿。”
白练霜虽然知道该怎么做了,但还是觉得受到了冲击,原来天道也会不公吗?
为什么天道要针对叶菟呢?
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错。
自己又凭什么是天道之子。
风临梧问白练霜,“白师叔想好怎么做了吗?”
白练霜点头,“既然要我主持这除魔大会,那便主持,如此,大部分主动权也算是在我们手里。”
“说不准能帮上小师妹一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