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离忽然想到什么似的，复问道：“话说，虽然没把他物理灭杀，但是他的状况不容乐观，我不会被判恶意伤人什么的吧？”

杀人都能给你摆平，打伤个人算什么……白峦翻了个白眼：“不是说了，会证明你是自卫反击吗？”

陆离摊了摊手，上下展示一通：“可是，我浑身上下，一点儿伤都没有啊。”

白峦眼皮子翻得更往上了：“那要不要我给你证明，是他的脸往你拳头上凑的？他浑身上下哪部位都不开眼，偏偏喜欢往你拳头上打？”

“那倒不至于……”

陆离左右瞧了瞧，注意到有一波黑衣人正在撤退，他疑惑道：“那些人是？”

白峦冷哼一声道：“那个杀手组织的援助。

他们是聪明人，知道我在这边守着，不敢进去。看到你出来后，知道救援已经么了必要，就回去了。”

白峦的话言简意赅，陆离点点头。

杀手组织里的杀手都是利己主义，这些人和老黑未必是生死兄弟，只是出于同一个组织的义务帮扶一下。

他们的出手，建立在老黑能活着出来的前提。

陆离的平安出来，让他们知道，老黑凶多吉少。

既然如此，他们就没有了冒险的目标，没必要陪上自己，也就作鸟兽散了。

“去，把家具城里面的东西捆好了交给警方。”白峦指使着手下的人去捉老黑。

就在这时，陆离的手机忽然响起，陆离拿起一瞧，是秦岚打来的。

陆离心里一颤，他哆哆嗦嗦拿起手机，声音从喉咙里挤出一条缝：“喂？”

“陆离，你快回来吧，小白、小白……可能不行了。”

“轰”的一声，脑袋中好像有什么炸开了线。

陆离用力握住手机，才没让手机从脱力的手指中掉落：“我、我这就回去！马上回去！”

小白，小白……

陆离一路疾驰，终于按照秦岚提供的地址返回了医院。

小白住进的是人类的医院，萧明月请的最好的医生做的手术。

陆离左拐右拐，总算来到了病房。

他闷头就要往病房里进，蒙面撞上一位戴着口罩的女医生。

“你就是陆离吧？”女医生轻声问道。

“我是，你……”

女医生微微颔首：“我是萧董的私人医生，小白的手术，是我做的。”

陆离闻言呼吸一促：“医生，小白怎么样了？”

女医生摇摇头：“弹片已经取出来了，但是……小白出血过多，外加伤到了肝脏，可能……”

陆离握紧了拳头，闷声道：“您就直接告诉我吧，小白活下来的概率，有几成？”

女医生轻声道：“幸亏小白生命力顽强，要不然中这两枪，它当场就没了命。目前它处于昏迷之中，活下来的概率……不足一成。”

九死一生……

陆离深吸了一口气：“那……我现在能去看它吗？”

“当然可以，也许，这就是你们的……”

“最后一面”四个字，女医生含糊着，没说出来。

陆离已然明白她的意思，他再度深吸一口气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
“如果遇到什么突然情况，请立刻按动床头的呼叫铃，我会第一时间赶来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女医生让过位置，陆离推开病房的门，走了进去。

病房里有着一股浓烈的却不呛鼻的消毒水味道。

小白，安静地平躺在病床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