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酒说:“是的,但人是群体生存的动物,有时候两个人合作的效率可能要高于三个人。尤其是以前还需要在生死关头讨活路的时候,有个靠谱的搭档会方便很多。”
兰瑟的眼神变得复杂:“你们相爱了吗?”
“爱?”琴酒冷嗤,“杀手哪里懂什么爱?那种多余的情感,我们没有。”
“可是堪培利说,她对你很重要。”
“也许曾经是吧。”琴酒搀扶着他,慢慢地带他走出了休息室。
“和我们这种被抹去了记忆送去死训岛上训练的傀儡不同,蒂塔是个有过阳光经历的女人,尽管她做的很多事在我看来都很多余。”
“比如说送手帕?”
“在销毁一些类似于指纹之类的证据时,手帕还是能派上用场的。”
兰瑟清楚,这点在琴酒这里已经算是最高评价了。
“如果拿一艘船或者是一辆车来形容我过去的人生,那么她应该就是船舵或者是车子的方向盘,她是个很好的指引者。”
“哇哦……”
琴酒看了眼他那副调侃的模样,扯起了嘴角:“但也仅限于此。”
“那她是怎么死的?听起来她对你意义非凡。”
“自杀。”
“啊?”兰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,一瞬间跟不上这怪异的剧情发展了。“为什么?”
琴酒想了想,说:“可能是因为,堪培利趁她醉酒的时候,玷污了她吧。”
兰瑟:“……”
没想到堪培利之前在他的面前装得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,背地里竟然是这么令人不齿的一张面孔。
兰瑟想通了什么,但又不解:“既然和她是搭档,你为什么不在她身边?”
“因为我当时停不下来。”琴酒说。
兰瑟好像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,微微蹙起了眉头。而琴酒难得耐心地跟他解释着:“当时的我,就像是一艘驰骋在海洋上的一艘船,一辆在高速上疯狂行驶的车,我永远都在杀人的路上,手里握着枪,就像是失控了一样,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。”
但其实令蒂塔最难过的并不是自己受了多么大的委屈,而是意识到琴酒的失控和对她的漠视,才造就了指引者自戕的悲剧。
从那之后,琴酒的确也没有再停下来过,他已经彻头彻尾地成为了别人手里的一把工具刀,似乎就此失去了自我。
“我好像懂了,但是又好像没有懂。”兰瑟说。“人性真是复杂,看来我来这里之后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呢。”
琴酒劝他:“学习可以,但不要代入太过,深陷情绪的泥沼无法自拔,痛苦的只会是你自己。”
这是男人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忠告。
掐指算了下年纪,兰瑟用那张琴酒有些陌生的面孔,说道:“这么说来,你好像实际上只比我大一岁。”
“嗯。”琴酒公然耍流氓,“但尺寸还是比你大很多。”
兰瑟:“???”
“我是说身高。”
“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