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朔:“……”
还能梦见烧鸡,可见是没事。
沈风荷不由得有些懊悔,若是那刺客再早来些许时间,她和萧云朔都不在的话,秦梦月和三个小家伙只怕已经遭了毒手了……
萧云朔仿佛猜到她的想法似的,说道:“以后我会暗中安排人在暗处保护你们,不会再有今日刺客硬闯入的事情发生了的,你不必担心。”
沈风荷心中一紧,那她以后出入不是不方便了?不过转念一想,反正她有空间,以后谨慎些也罢了。
她又没有三头六臂,总不能为了自己的方便,还要阻止他保护自己的母亲和弟弟。
沈风荷闻言点了点头,道:“嗯,好。”
说完,两人短暂地沉默。
沈风荷有些不爽,这都抱了半天了,还不放手?
她刚要再度去推拒,萧云朔却突然俯身在她颈侧,两人之间的距离直线拉近,她的身体不由得僵住。
这……
不知道是不是危机解除,或者是因为萧云朔的靠近,她才会五感加剧,原本也没觉得冷,此刻却感觉到冷风蹭蹭蹭地从后颈往衣服里面灌。
萧云朔却并未触碰到她,而是在她颈侧问了问,墨眸深沉地看了一眼裸露在外如同皎洁月光般的一点瓷白肌肤,以及掩在衣衫中若隐若现的裸。背,然后淡淡地说道:“很香,用了什么香料?嗯……像荷花……”
沈风荷唇角浮起一抹干笑,道:“嗯……放了干荷叶和干荷花……”
这气氛还能再尴尬暧昧些么?
虽说他们也算是夫妻,但毕竟还没圆房,更重要的是……秦梦月和三小家伙还在旁边睡着,万一吵醒他们……
“太……太子殿下……”沈风荷有些尴尬地喊道。
萧云朔眼眸微微眯了下,旋即直起身来,算是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沈风荷轻轻舒了一口气,接着,一件厚实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。
沈风荷还没来得及反应,心再次掉到了嗓子眼。
这次,却是因为萧云朔的问话。
“这么大冷天的,你怎么在隔壁房间洗澡?”
沈风荷锐利地看了萧云朔一眼,然后赶紧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。
他……不会是怀疑她了吧?
“我……习惯晚上泡澡之后再睡。这房间有娘和三个孩子在,我不太习惯,就另外开了一间房间,等她们睡着了才去洗的……”
这话,也说得通。
萧云朔看着她,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,瞅得沈风荷心里发毛之后,他才温柔地摸了摸沈风荷的乌发,笑道:“原来如此。下次不准在这么湿漉漉地出来,要着凉的……”
说着,拿了一块锦布,给她擦头发。
沈风荷:“……”
“殿……殿下,还是我自己来吧……”
萧云朔手上却并未停下来,而是继续帮她擦头发,一边淡淡地道:“不是说了,无人的时候,直接叫我的名字么?”
沈风荷:“……”
睡着的人不算人么?
不过,她直觉萧云朔今晚……有些不好相与,总像是在怀疑她似的,因此,只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地装装乖巧。
“云……云朔……我真的可以自己来。”
萧云朔这才满意地笑了笑,道:“已经好了。”
说着,拉着她的手到房间里的火炉子边烤火,一边很认真地观察她的一双柔荑,一边淡淡地道:“连手都是冷的。”
冰冷的手在暗沉的夜色下,愈加显得凝白得仿佛要透明了似的。
和适才赌场里那个络腮胡赢了顾公子的‘男人’的手甚是相似。
只不过,还是有些对不上。
络腮胡刚一出赌场,袁旭便已经跟了上去。
以袁旭的轻功,不可能跟丢,但还是跟丢了。
萧云朔简单交代几句后,便回了客栈,和袁旭也是在客栈汇合的,但沈风荷居然也已经在客栈了。
他记得,她是不会轻功的。上一次从房顶上下去,还有弄梯子来着。
但若是不会轻功,不可能甩了袁旭,又比他还早回客栈。
难道他猜错了?
只不过,若是猜错,她又为何要深夜洗澡?
赌场的那些气味全部被洗去,也叫他无从断定。
不过,萧云朔很快便将这些疑虑统统都抛诸脑后。
即便她身上有各种谜团又如何?
哪怕她是已被自己那个渣皇帝爹或者哪个兄弟暗中掉包,特意潜伏在他身旁,伺机要暗杀他的杀手,也无妨。
她注定都是他的太子妃,他的女人。
沈风荷是不知道眼前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的,她咳嗽了两声,有些尴尬地想要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。
这……烤火就烤火,你手还能比人火炉热么?
“殿……我自己烤就行……”
这次,萧云朔却并从善如流地放了她,笑道:“烤一会儿就睡吧,马上就要天亮了。我也回房了。”
沈风荷一听,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,赶紧点头道:“我马上就睡。你也快回去睡吧。”
跟着恢复记忆后的男人独处,比适才在赌场都难受。
怪不得是自小在太子之位上长大的男人,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手握生杀绝对权力的帝王所散发出的迫人气场?
哪怕……他是虎落平阳的储君。
沈风荷禁不住打了个寒颤,她把萧云朔送到门口,顺手将身上披着的披风还给萧云朔。
萧云朔却没有接,淡淡地道:“你留着吧,冬日严寒,这披风是白鹤羽织成的,保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