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博警觉,第一时间并非是要取看那张纸条,而是想冲出门看看到底是何人要给他传信。
却在打开门的刹那,被夜司首拦了一下。
而就是这看似无心的一拦,已然被那人遁走。
夜司首故作讶然道:“嗯?首座大人为何如此匆忙?”
元博若有深意地盯了他一眼,冷冷绕过他身边冲到门外一看,却也不见任何人身影,便只能折返回去取过那张小纸条。
字条上只写了一句话:我虽然恨你,但也救你一次,你走吧!
元博皱眉,深思起来。
这张字条的意思,竟似在隐喻他此次回京会有危险?
但那是何人再给他提醒?
夜司首一见,却故作惊讶道:“有刺客?待本官调集卫兵捉拿!”
说完,便转身要走。
元博冷哼一声,叫住他道:“夜司首不是来通知我返京的吗?话没说,就要走?既然都是明白人,那么就不必掩饰了吧?”
夜司首顿然一止身,回头笑道:“下官好像不怎么明白大人的意思...”
元博轻笑,却也并未多言。
与之一同走到镇陵司衙门外后,却已见万宗德的车队已经先行一步离开。
元博这才开口道:“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?初九?”
夜司首显然很意外元博会问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,但仍是回了一句:“是初九。”
“是初九,那就对了。先生很了解我,但我也很了解我这位先生。他不会无缘无故拖延返京的时间,至少不会做一些无用功。他选在初九的晚上返回,或许是在跟我隐喻着什么。”
“哦?首座大人居然有此想法?明日便是离王登基的日子,万寺卿此时不回,难道还想缺席登基大典?他想拖,也只能拖到今晚而已,会不是大人想多?”
“但若不是想多了呢?是先生在向我暗示,夜司首就是正月之初九呢?而你暗中拦了我一下,是不是也是先生的意思?他不想让我回京?”
听此,夜司首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,颇带寒意地望着元博。
一会儿,这才恍然一笑,“首座大人果然是想多了,既然万寺卿已经先行离去,离王的登基大典也要到明日中午才举行。时间上也并非十万火急,稍等,下官这就去给您备马。”
元博却道:“若不出意外,你这一去备马,恐怕到明日也找不到马吧?先生要留我在此,但那个人也给了我一个选择,对吗?”
夜司首道:“下官还是不明白大人的意思。”
“那便不用多说,去备两匹马。你不是也要和本官一道同行吗?既是如此,又何必先后?你我一道同行即可,初九先生...”
元博直言道。
夜司首冷冷看了他片刻,终究是叹气道:“罢了,万宗德果然说得没错。即便是给你选择,你也会选那条路。很好,你等着。”
说完,下一刻居然施展出一种鬼魅身法,消失在元博眼前。
元博凝重之色,再次摊开手里的字条。
字条上的笔迹,居然像是出自他的手笔。
但他知道,这并非自己所写,定是有人模仿。
而在元博熟悉的人中,能有此传神的复刻手段的,似乎就只有上官大小姐一人了。
字条上直说了“恨”,想必这位大小姐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...
不过,大小姐能不计前嫌,暗中给他一个警示,倒也是有些出乎意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