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天雪地覆盖的城市中，仿佛没有一个生灵，时间流速变得缓慢，就连雪花落下的时间都被无限拉长。

路易斯伸手接过一枚雪花，看着其中清晰的纹理，他清楚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。

不同的是，这次能感受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，寒流所过之处，皆为他所掌控，虽身在其中，却仿佛处在更高的天空，默默的观察着这座死城。

巨大黑暗的都市没有一盏灯光，像是一座巨兽沉睡在黑夜之下。

看着脚下沉寂的城市，他提不起半点做任何事的冲动，大脑像是放空一般，没有任何情感波动，这种感觉让他很熟悉。

就像是曾经，一个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，不能称之为人。

路易斯忽然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，一道落地镜就凭空出现在面前，镜中的存在令人惊奇，从头发到脚趾，就连身上衣物都是清一色的蓝白结晶，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，正散发着幽幽的蓝光，像是附体的幽灵一般。

……

房间中，一个人在锋利冰晶中盘坐，如一具冰冷的尸体一般，不知过了多久，他脸上爬满的结晶开始脱落，眼睛忽然睁开，瞳孔中的幽蓝诡异的光芒一闪而逝。

“哗啦啦——”

随着身体动弹，那四周包括的脆弱结晶开始崩坏破碎，就像是一个孵化成功的蛋破体而出新的生命一般。

但显然没有真的成功。

路易斯看着自己的手，他仍能感觉到自己那有力的心跳，以及血管中流淌的血液。深呼吸一口气，还是那熟悉的味道，他还是一个需要氧气的生物。

“失败了……”路易斯看着被结晶包裹的熟悉房间，手一挥，结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。

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结果，无论是进化失败死去，还是进化成功变成那个脑子没有情感波动的怪物，都不是他愿意看见的。

【宿主，我不清楚你的想法，您为何会拒绝成为那更高等的存在？】

“……”路易斯沉默了一会，看着满屋的结晶缓慢消散。“我不清楚何为高等生命，我只知道我作为人还没有活够，何必去追求那莫须有的东西。”

“而且……”路易斯回想起梦中那张毫无生气的脸，以及毫无情感波动的内心，不由得感到恐惧，“在我看来，那不是更高等生命，那更像是一只没有温度可言的机械。”

当大脑都变成冰块，作为生物体特有的东西是否还会存在？他只会再一次失去人应有的感情。

在原世界中，精神系异能者最容易控制的，就是那些精神世界不怎么丰富，没有得到锻炼的生物，就连异能者也不例外。

路易斯不清楚系统的目的，但每次有类似这种情况时，它都会忽然蹦出来，表现出和平时不一般的积极。

【宿主，即使全身元素化，您也可以随时恢复肉身，就像您右臂那般，作为生物体特有的机能也不会消失。】

“我知道，但这脑袋不还没有结晶化的前兆吗？到时候再说吧。”路易斯晃了晃脑袋，局部结晶化能极大的提高他的战斗力，他也愿意尝试，只不过风险太大。

而在昏迷前，好像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法来着……

“万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