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予意被他一盯,有苦难言,默默又往旮旯角落缩去,全当自己隐形。
道万千还指望着江易传授南予意一点本事呢,哪怕是李家、沈家鸡毛蒜皮,不出奇的小仙法也好啊,哪能让江易就这么把他的传人赶走,急忙认怂道:“不说了!不说了行不行?——人不大,脾气倒不小。”
最后一句,他也不敢嚷嚷出来,背地里当自言自语盖过去了。
没琢磨明白的江易又重新坐了下来,所谓不成功便成仁,既然手艺做不到,就用灵力,他倒要看看旱症有多毒辣!
江易捏好一块板正的黄砖,灵力从指尖溢出,直接灌进黄砖里,不出两息,他感觉手上湿润的物件迅速变得干燥,重量也轻了些,江易抛了两下,确定这是一块完美的砖头时,反手就朝一矮屋砸过去。
“轰”得一声,那黄板砖直接砸穿了墙面,矮屋里也传来一声闷哼,随后,窟窿里冒出一张被火光照映的,麻布严裹的脸来,看起来跟梁弈仿佛是孪生兄弟。
那人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瞅着江易,额头上的麻布透出一点红色,显然是在睡梦中被突如其来的黄砖砸伤了脑袋,他哑着嗓,一边抱怨一边骂人道:“人在家中躺,砖从天上来,你小子活腻歪了吗?趁人睡梦,想取人性命?你缺不缺德!”
江易也没有料到黄泥砖这么结实,和那人面面相觑一会,弯腰又开始捏泥,然后用灵力凝聚,那人见他手里又多了一块砖,忍不住啐一口道:“我家没有地尘黄!想谋财害命,找他娘的梁弈去!你欺负我一个老实人算怎么回事?”
敢情是把江易当成要抢药的。
江易充耳不闻,抓着那黄砖在地上猛拍两下,“咚咚咚”地声响刺耳无比,惹得那些躺道上死盯的人也不动声色地挪了两下,生怕江易是个刚来恶城一天就发狂的疯子,对于苟延残喘的人来说,那一板砖,远比刀剑来得一命呜呼。
“是搭房的好砖头。”江易自顾自说了一句,根本不理会被砸伤脑袋的麻布人,被吓得退避三舍的旱人,他不偏不倚地看向摸不着头脑的南予意,命令道:“干活。”
“噢……”
南予意哪敢不从啊,屁颠屁颠从角落里走出来,帮江易把黄砖堆起来。
麻布人见江易不搭理他,咬牙切齿一会,又觉得无可奈何,刚来恶城的,都不会控制灵力的消耗,肆无忌惮地,就像一个随时爆开的炸药,威力惊骇,待上几天,等旱症感染全身了才知道为时已晚。
何必置气?
麻布人想想,秉着江易迟早要倒霉的念头,成功宽慰了自己,把那块砸进自己屋的黄砖往墙上一堵,继续呼呼大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