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云生正憋着火,扭头恶狠狠瞪他,怒道:“我与你有什么好赌的!”
窦昭含立刻一副大受惊吓的模样,委屈得提高了声调,“林兄,人家不过想帮你缓和下心情,至于这么凶神恶煞嘛~难不成你怕他炼出来的丹会比你厉害?”
江易引出异象虽然备受关注,但不少人也在看林云生的反应,窦昭含这么高嗓音一喊,至少有一半人将目光落过来,探究他究竟是不是怕江易的丹比他出色。
林云生额头青筋暴起,几乎要将一口白牙都咬碎,这个该死的窦昭含!
他胸膛几经沉浮,强忍怒气,说话简直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生硬的蹦出来,“是吗!那窦兄你想赌什么!林某洗耳恭听!”
窦昭含“不好意思”地挠脸,“也没什么,就是我也挺好奇结果的,不如你与我赌一赌他的丹有几品?”
不等林云生剜他一眼,他又道:“四品以下算林兄嬴,四品以上算我嬴,赌注嘛,我愿意出三株龙心草,林兄随意,反正是小赌怡情,凑个热闹罢了,如何?”
“……”
林云生脸色变得极为难看,小赌怡情?一株龙心草价值千枚灵石,就算是现在各域炼丹师聚集的情况下,也难说有几人能拿出来一株,而想要与之一并而论的,至少也是同样稀奇的药材,窦昭含嘴上一句随意,摆明了就是要坑他!
他若应下,便是自投罗网,他若不应,便是叫旁人以为他怕了江易!
这个油嘴滑舌的贱东西!
“好啊,你想赌,那老夫陪你赌!”白须公走来,冷冷盯着窦昭含道:“老夫这有一株千年翠桦根,够不够做赌注!”
窦昭含摩挲着下巴,弯起眼来,他还没欺负到呢,老的就着急忙慌跳出来护着,都说林云生是丹道百年不遇的天才,在他眼里,就是一个没被磨练,没被别人狠狠踩上一脚好长长记性的白痴。
他耸肩道:“那自然是够的。”
重新看回场上,江易那边已经是风雨雷电齐发,在他周边还没来得及出丹的修士纷纷露出一张苦瓜脸,不是吧??难道他们也要像那些和林云生同处第五场的人一样,被劈得丹药不保,四处乱窜?
“你……你你你…”一人紧张得结巴起来,要不是丹炉被灵火烤得炽热无比,都恨不得抱住丹炉护在怀里,“江易!你别乱来啊!我这里面可是我全部的身家!”
“旁的不说,我们可是与你同出一域的丹修,你不能嚯嚯自家人吧!”
细雨绵密,虽不大,却也淋湿了在场所有人一颗心,他们自认比不上丹道的天骄,但要炼制一枚丹药,费神且费财,濯海域又是出了名的穷乡避壤之地,对上其它三域,根本没有能拿出手的东西。
可即便濯海域每届四域大比倒数第一,他们也从未做过不战而败这等窝囊事,不管比试名次如何,至少是努力过,心里能过得去,但江易今日要是毁了他们的丹炉,那药宫少不说要背上背刺的骂名。
徐长行瞧着情况不对,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,嘴里嘟囔道:“天引异象,又非人力能控,说这种话,岂不是诛我家孩子的心吗!林云生那场丹雷至少毁去一半丹炉,怎么不见他们急得跳脚?”
方其庚叹息,“说到底,还是我们濯海域贫苦啊,身为第一宗的三桑宗,论底蕴都比不过人家三品宗门。唉,多少丹修的丹炉,都是穷尽心血所得,若是被毁,再想寻一个契合的,恐怕与登天无疑。”
濯海域实在太穷了,就连他们药宫,也得靠在丹道大会上取得优异才能从丹宗那里分得一份扶持,不说别的,要是江易拜师在丹宗,别说是要拿三品药材养身,就是四五品,恐怕丹宗连眉头都不皱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