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当是被东厢房请去的那位。”
坐在上方能将下面的事看得清清楚楚,紫京睿想到那个男子走前说过的那番话,眉头一皱,略带警惕道:“东厢房坐着的可是雾池山的兽王,能请此人前去,想必相熟,听他之前谈论过的话,以及让人同我们竞拍的行为,似乎与我们有恩怨。”
周玉鸾一听,怒火稍稍平息,冷静下来,不免讥讽道:“总不会是濯海域之人吧?那个穷乡僻壤之地能拿出这么多灵石?可笑!且看三桑宗,枉为濯海域宗门第一,拍卖会开始这么久,连个屁都放不出来!”
紫京睿沉默,他第一次觉得,长得温婉又誉有青女名号的周玉鸾,简直像大街上尖酸刻薄的泼妇一样,和濯海域那个名字也带有鸾字的碧桃仙子相比,天差地别啊!
他暗自摇头一叹,目光一瞟,见先前离开的那位男子又回到了席位上,神情一动,坐直身对另一位在旁恭敬伺候的青年道:“沚恒,你可有见过这几位?”
何沚恒往下方一扫,莫名觉得那身淡蓝衣袍的男子有些熟悉,但在脑海仔细一寻,分明从未见过,便歉笑道:“长生殿极少允许弟子外出,同域弟子都少有相熟。”
紫京睿摇着玉扇,风轻云淡道:“也是,毕竟你宗中那位声名远鹤的大师兄都是对别人爱搭不理。”
何沚恒脸色一难,没再说话。
在鸿城何家,他可以呼风唤雨,趾高气扬,但回到宗门,在这帝城之中,他不过是天骄之子脚底下微不足道的石子,好不容易靠着一点手段升到内门,却连与南予意说话的资格都没有,而那个被何玉言带回来的少年,竟是一步高升成为药宫亲传,还在四域大会上夺得了第一比的冠首!
想起当初被江易打的那一巴掌,何沚恒感觉脸皮又在隐隐作痛。
何沚恒低垂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,没关系!不得长生殿重视又如何?只要他攀上紫京睿和周玉鸾,江易也算不得什么!
回到席位上的江易明显情绪不佳,那由内而外散发的寒气让郑归昔打哆嗦,他还以为是自己竞拍的太狠,心虚道:“要不……后面不跟他们争了?”
江易回过神,敛下气息说道:“不,继续拍,灵石不是问题。”
此时台上是第七个拍品,一卷无名且破损的炼体诀,美娇娘介绍道:“此为上古秘境所得,功法特殊,修练此诀最佳者,最好是还未开拓炼气境的修者,虽已破损,但仍然完整保留着一至二层的修炼法,第一层足以撼动山河,第二层与筑基境巅峰妖兽肉搏也能寸步不退!起拍价,五百万,每次加价不可低于二十万!”
“还未开拓炼气境的修者?那不就是在说还没开始修行的小娃娃吗?”
“一个破损的无名炼体卷,也敢要五百万灵石?这不是坑人吗!”
“奇宝阁都开始干起金不换那种要钱死坑人的勾当啦?真是世风日下!”
台下议论纷纷,一时无人竞拍。
谁都不想去当那个冤大头。
江易眉头一挑,笑道:“这个功法倒像特意为梁善量身定做的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