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子们一个个光着膀子,每次抡起锤子敲打都让一身厚实的肌肉随着动作颤动。
贺祈宣记得江易那次来炼制七炎丹时就观摩过他们如何锻造器具,他先是完整演示一遍锤炼的要诀,又说了火候的把控,给江易找了一个离他较近的熔铸炉,搬来一箱普通的铁块让他自己先摸索,随后就继续忙自己的事。
江易脱去外面的衣袍,露出里面玄色轻薄的束衣,拿起铁锤掂了掂,重量十足,不是一般人能抡得动的,他用长钳夹起一块铁沉入熔炉,烧至火红后放在锻打台上,抡起了铁锤。
乒乒乓乓的捶打声很快就融合在一处。
不少弟子都好奇的放下手中的活投去视线,那一身包裹严实的玄色束衣勾勒出青年宽肩窄腰,结实的身形,随着汗水渗浸衣衫,能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胸肌和腹肌,看着薄薄一层却充斥着无以伦比的爆发力。
铸造堂的人,谁不是胸肌发达,腹肌如石砖一般垒砌,从来没有人觉得光着膀子会不好意思,偏偏这个什么都不露的人,偶尔抬起眼四处观望学习时,硬是让他们感到莫名的羞耻,就像洗完澡后,发现裤衩子让人偷了。
有些弟子默默的穿起了外衫。
或许若隐若现,才能体现肌肉的美。
江易每日清晨来,黄昏回去,午饭在铸造堂吃,铸造堂的饭菜一如既往是清一色的荤腥,不见半点绿叶,半个月下来,他虽说吃的不多,但身上的肌肉明显越来越结实。
展逸都怕他从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哥变成一个令人避退三尺的牛魔,因此,说什么都要江易带他做的饭盒过去。
另一边,程曜也在药宫当了半个月的农夫,却连江易的人影都没看到,他不是没想过找青鸾帮忙介绍,但青鸾却是一副警惕防备的模样,搞得他像什么穷凶恶极的人贩子。
思来想去,他干脆不找了。
俗话说的好,世上无难事,只要肯放弃。
直到月底的时候,程曜去了器峰一趟,取之前委托贺祈宣改造的灵器,他现在已经是金丹境巅峰,雾池山五年一次的争锋赛还有几个月就开启,他需要一柄足够结实的刀。
本命器他不是没有,但那玩意根本不听他的话,五年了,程曜一次都没有成功拔出鞘过,方子固总是调侃他说,刀拔不出来,是因为他名字取的难听名字。
君莫,难听吗?
他觉得自己取的名字一点都不难听!分明是这把刀在故意跟他作对!
就这么个玩意,听娘说,还是花了家里一亿中品灵石从金不换买来的,程曜虽然没有了当时的记忆,但自己当时肯定是脑子被驴踢了,也别叫君莫这种雅称了,直接叫逆子拉倒!
程曜踏进铸造堂搜寻着贺祈宣的身影,悬挂在他腰间好似摆设物的君莫忽然震颤起来。
激烈地,像是稚鸟回巢。
程曜来锻造堂不是一次两次了,君莫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反应,刀未出鞘,已起刀鸣,他险些按不住,眉头蓦然蹙紧。
“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