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子固打量着她，好奇地眨眨眼，随后笑道：“无妨，倒是我们冒昧了，不知轩辕小姐有恙在身，匆匆前来拜访，失了礼数。”

轩辕黎神色一怔，下意识抚摸自己的眉眼，随后习惯了一般，不在意道：“公子不必心怀歉意，我这眼疾也是前几年患上，父亲不愿让外人传出风言，因此并没有几人知晓。”

程曜蹙眉，“不治之症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倒是可惜。”

轩辕黎微微一笑，“公子何故可惜？”

程曜直言不讳，“姑娘的眼睛生得很美。”

轩辕黎表情一凝，睫毛微垂，耳廓渐渐染上了些许醺红，压着有点急促地呼吸说：“公子缪赞了，不过确实可惜，毕竟无法一睹公子的风采。”

方子固沉吟着不出声，目光不断在程曜和轩辕黎二人脸上打转，露出微妙的表情后，他用指尖叩着桌面，强行掐断那股让他直起鸡皮疙瘩地气氛道：“轩辕小姐，我们有要事商议。”

“嗯，姚姨同我说了。”

绿衣婢女推着轩辕黎往前，停在程曜左侧，泡了杯热茶便直径离开，正堂周围也变得寂静，想来是她提前吩咐了要遣散附近的下人。

步入正题，轩辕黎的姿态也发生了细微的转变，她不再是刚进门时，患有眼患、需要婢女照顾行居的弱女子，而是一位身居高位、手握一城安危，有绝对话语权并行事果断的城主大人。

方子固观了一眼天色，猜测傅云墨和江易已经深入虎穴，“轩辕小姐可知恶灵阴树？”

轩辕黎的表情看似毫无变化，但搭在腿上的手却不着痕迹地抖动了一下，她柳眉轻轻一蹙，疑道：“恶灵阴树是何物？与龙侯山异象有关联？”

“不错。”方子固点头道：“我们因要去往雾池山而途径此地，见城内景象不如往昔，心中疑惑，故而进山探查了一番。我们此行有四人，其中一位，也就是我的小师弟，江易，据他所言，山中诡变便是因为恶灵阴树。”

“据说此树乃上古灾祸种，极凶极恶，非常力能摧毁，好在它还未成长完全，若能寻得极阳烈火，便能将其焚烧殆尽。”

“极阳烈火……”轩辕黎喃喃一句，神色染上一丝无奈，“公子所说的恶灵阴树，小女子从未听说过，但极阳烈火却有所耳闻。”

程曜眉头一挑，“哦？”

“所谓的极阳烈火有两种，其一，乃是荒古神兽身怀之物，金如阳，触即毁，天可焚。其二，天生地养之灵物，深掘地万丈难见一踪，凡骨肉体哪怕远远窥上一眼都会化为灰烬。”

“无论哪一种极阳烈火，恐怕都不是你我能够找到亦或者解碰地神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