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师傅的意思。”应小红道：“有本事你去跟师傅讲，或者，你去找龙玄霆，把观影石再抢回来！关键是，抢回来了你又能如何？你修的好？”

宋璟瞪大了眼睛，气极，却又不知该如何辩驳。

只愤愤道：“师傅连面都不肯露，他是不是怕了？看到清风阁被灭，他就宁愿当个缩头乌龟，任由龙玄霆逍遥法外？”

“放肆！师傅也是你能随意议论的！”应小红扬手就是一巴掌。

宋璟捂着脸，终于闭了嘴。

“走吧！”应小红看了韶玉华一眼，将她往山下带去。

韶玉华全程不敢多说一句话。

她看得出，应小红在全力维护她。她不过一个小小筑基，在场随便一个人一招就能要了她的命。当实力不足时，你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无力，既然有大佬肯帮忙，只管老老实实抱紧她的大腿便是，根本无需多言。

直到脱离了玄玉宗的地界，应小红才将她放了下来。

四处无人，应小红嘱咐道：“你不要停留，直接回自己宗门。你既不肯留下来，自然有你的道理，照顾好自己，还有……”

她摇头苦笑，“我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，但……我做不到……你自己多加小心。再见！”

韶玉华也隐隐猜到了什么。跟应小红道别后，她骑上余素云给她的小船，一言不发往回飞去。

一路上，她都心神不宁。

如果凶手真是明珠，那龙玄霆知道吗？还有孩子们，她都不敢去问龙曜，以他的聪慧，定然也能猜到。这让他如何接受？

天气逐渐阴沉，开始断断续续下起雨来。前面一座城池，正是来的时候经过的凌波城。

韶玉华想到余素云可能还在这里，便将船停了下来。有守城弟子飞上来询问，做了登记后，她把船收起来，往城内走去。

这会儿已是深夜，城里的客栈大部分都被住满，她随便找了一家住下，准备明天一早再去找余素云。

但躺在床上，辗转反侧哪里睡得着。

龙曜也没睡，房间里关着灯，能勉强看到他眼角晶莹，应是哭过了。

“曜儿？”

龙曜从沙发上坐起来，擦了眼泪道：“放我出去吧。”

两人坐在桌前，似乎有很多话要说，最后却又都各自沉默，谁也没吭声。

……

玄玉宗。

宋慕同坐在张怀群对面，看着天上一轮明月升起，叹了口气。

张怀群也叹了口气。

“你上次就来劝我，说龙玄霆对我人族尚怀有一丝感情，可策反之，让其帮我们消灭魔族，希望我能放弃对他的追杀。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吗？”

“因为他杀了您师傅？”

张怀群摇头：“有这个原因，但也不全是。你还年轻，不曾接触过几千年前的龙玄霆，那时候的他，是个真正的嗜血魔王。彼时我们修真界和魔族打打杀杀，他每侵占一片土地，皆是不留一个活口，所过之处，寸草不生。魔族嗜杀成性，他龙玄霆也不例外，哪怕他真尚存一丝人性，我也不信他，会为了天下苍生抛弃他一手建立起来的魔族。”

“那您这次为何又改了主意？”

“我没有改变主意，只是这次清风阁被灭，我听说他保护了一群无辜的人，我心中有所触动，觉得或许，可以给他一次机会。”

“一个人呐，一旦有了牵挂，就会有所改变。仙君，您这次给他一个人情，他必会记得您的好。凡事留个余地，于你于我于他，都有好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