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曜本是很生气的，但细心的他还是从龙玄霆眼中看到了心如死灰般的沉寂。

他心里忽然就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：“爹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？”

龙玄霆犹豫了片刻，道：“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。是，我有一件必须去做的事，九死一生，可能这一去，就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
龙曜鼻子一酸：“你可是当今第一强者，谁能让你九死一生？”

“曜儿，或许没有我，你们可以过得更好。我这一生，罪孽深重，能带给你们的，只有无尽的麻烦。”

“我不怕，我已经很努力了，我在努力地变强，我只想一家人简简单单地生活在一起。你为什么就不能离开魔族？做个普通人不好吗？反正墨羽已经死了，没人能再找到我们了！”

“可这天下，会乱的。我既身在其位，就必须担起这个责任。我会摒除一切黑暗，为你们留下一片太平盛世。”

龙玄霆微微垂目，“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些，但我若瞒着你，你怕是更会担心！”

龙玄霆见龙曜眼眶湿润，滚下大颗泪珠，安慰道：“其实也不是一定就回不来了，我这一生，经历过多少九死一生的事，哪次不是平安度过？三年后，如果事办成了，我会回来找你们，到时候，就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将我们一家子分开了！”

龙曜擦了眼泪：“真的吗？”

“真的。”

“那，我娘呢？”

“你想她吗？”

“原本是想的，但她……”龙曜深吸一口气，问道：“外公，是不是我娘害死的？”

这件事的真相对龙曜来说，或许太过残忍，但龙玄霆没有瞒他，“他们之间应该有了什么误会，所以你娘应是无意中……”

他尽量委婉，不想让龙曜太难受。

龙曜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，但听到龙玄霆亲口承认，他还是没忍住失声痛哭。

龙玄霆安静地看着他发泄情绪。

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，让孩子小小年纪就承受了这么多，但这个世界本就危险重重，既然他不能待在他身边保护他，那便只能让他学会勇敢坚强，这才是对他最大的保护。

他必须知道，他的母亲本性为何，只有这样，他才不会因着对母亲的念想，被其所伤。

龙曜很快就平定好情绪，他擦干眼泪道：“我不能为外公报仇，因为她是我生母，但，我也不会再去想她了。”

龙玄霆揽住他肩膀，将他抱入怀中：“对不起，是我不好，没能早些看清楚她。但……我也有些庆幸，若非如此，我又怎能拥有你们这几个优秀的孩子。我会处理好一切，不要多想。照顾好弟弟们，这里很好，努力修炼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去找星汉和星河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
龙曜从他怀里起身，眼中悲伤藏匿，转为坚韧。

“星汉在雁岭山，我喊他回来，你先去找星河吧，他应该就在附近。”

“嗯。”

……

龙玄霆很快就找到了星河。

他和东方渐白在一起，两人正拿着刀追着一只二阶巨齿豪猪跑。

此猪因山上爆炸受了惊，慌不择路中差点撞到星河身上。星河这个暴脾气自然不肯放过它，东方渐白也由着他拿此猪练手。

没一会儿，巨齿豪猪身上的刺就被劈了个七零八散，巨大的牙齿也连根断了一只，好不狼狈。

龙玄霆出现后，星河一眼看见他，许是炫技，一段华丽的连招，将豪猪钉在地上，死状凄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