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些栏柱或是檐角上，这儿没有雕龙画凤，倒是刻了不少琴瑟、人体、阴阳和合或是其他不认识的符号。

好像之前上学时，偶尔了解过素女，记载的就是她好音乐、知医术、明阴阳。

这么说来，一切就都对上了。

难道这儿，住了素女前辈？

李林琢磨着，穿过一片白玉广场。

迎面是一方宽大的浴池。

淡蓝的清水盈满其间，隐隐有白雾蒸腾而上。

好像还是温泉。

不过里边没人。

在这温泉的对面，若干玉石台阶之上，是一栋白玉楼阁。

飞檐斗拱，雕栏画栋，十分气派。

如果这里有人住的话，应该就是这栋房子了。

房门是关着的，李林略一思索，决定上前叩门。

不过，没等他动身，那房门无风自开。

一道人影自那内屋里迈步而出。

当她跨过门槛后，姿容便尽皆显露在李林眼前。

让李林一阵恍惚。

仿佛是跨越了数千数万年的古人，带着岁月沉淀的古朴，与超脱世人之上的出尘仙气，迎面向自己走来。

她上梳螺髻，身着素衣，手抱瑶琴，足穿白袜，脚踏轻履，一步步飘落玉阶。

大概仙人，也就是这样了。

李林暗暗感叹着。

对面的女人在温泉前约一米处停住脚步，与李林对池相望。

“好久不见了，圣人血脉。”女人轻启檀口。

距离很近，但却宛如从云端传来一样悠远。

“前辈，请问您是？”

“你可以叫我素女娘娘。”

“素女娘娘金安，”李林躬身抱拳，“感谢您赐予的传承。”

“不必客气。按你当前的时代，自然应答即可。”

听了这话，李林抬起头，

却望见素女娘娘眼里闪过一阵沧海桑田。

她的容貌本是飘渺脱俗的，此时这淡淡的感伤，让她有了些生气。

仿佛仙子下凡尘。

应当是玉坠读取的自己记忆，让她也知道了。

所以她才会有这世事变幻的感触。

李林脑中快速闪过这一猜测。

但相比记忆泄露，他此时更关注这女人是个什么构造。

不是说素女已经飞升了吗？

“请问素女娘娘，您现在——是真人吗？我得知您应当，早已飞升仙界了的。”李林问。

“不是，真身去向已不可知。”

素女娘娘眼眸重回平淡无波，“我只是她遗留的一缕神念，守在这儿，为后世圣人庇护前路。”

“感谢前辈的付出。”李林再次鞠躬道谢。

“请起，”素女娘娘玉手一抬，隔池托起李林身体，接着道，“每个人的付出都是应该的，也是必要的。因为，一个轮回快要到了。”

后面这段话听得李林云里雾里，他疑惑地望向对岸女人，打算询问。

但素女娘娘伸出极为雪白通透的掌心，制止了他。

“暂且努力修炼，其他事先不必理会，”素女娘娘轻声道，“除了《阴阳净化术》，我还能给予你两样传承。

“一是当你彻底净化的人数达到不同量级时，我会给予你不同奖励。

“二是，当你达到7级化神境时，我可以与你神交，将这最后的能量完全赠与你。”

神交？

“敢问素女娘娘，神交作何解？”李林头皮有些发麻。

应该只是我内心龌龊吧？不可能是我想的那样吧……

“化神境可修元神，元神亦可双修。此之谓神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