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几乎以为这投票会照着多数评论走，最后原谅这个案犯。

那真的会把他朴素的价值观碾得粉碎。

而现在虽说确定净化了，但多数人的态度还是让他有些耿耿于怀。

没多想，他径直向柳如烟一吐为快：

【师祖，搞出这么多条人命，不处以死刑已经够离谱了】

【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想留着他，让他以后继续潇洒吗】

【这样做对得住守卫人类的名义吗？】

【更何况，我们的能量归根结底来自人类，怎能不尊重他们啊】

在他打字时，无数道微光凝结在那案犯身处的柱形空间。

很快，白光透体而过。

一声比前一位更为扭曲刺耳的惨叫自视频传出。

屏幕就此熄灭。

柳如烟也回了消息：

【唔唔，有点圣人样子了嘛】

【守卫人类是真的，能量来自人类也没错】

【但是呢，你还是入行太短了】

【对现在大多数斩鬼人来说，人是人，而斩鬼人，是仙】

【他们对人类，既爱护但又有极强的优越感】

【所以当斩鬼人和人的利益相冲突时，他们会偏向同类】

【这是其一】

【其二呢，之前姜紫说的数字你听了吧？】

【一年能死3万左右的斩鬼人，将近总数的四分之一】

【在与鬼物的战争中，每多一个人，我们便多一分胜算，多一点安全】

【这导致一个意识——斩鬼人极其珍贵，胜过成千上万的普通人——在斩鬼人群体中越发流行】

【顺理成章，自认特权阶级的人愈来愈多】

【你不会以为特权人士会自降身份与普通人来个血债血偿吧？】

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纯粹就是一句屁话】

【这里该说刑不上大夫，或者将军屠城，还能得一个战神的美名呢】

【所以呀，很多人自然不希望为了19条性命，来牺牲一个尊贵的斩鬼人喽】

李林愣愣瞧着咚咚不断刷新的来信。

这干瘪的言辞让他不太聪明的脑子，有些懵圈。

琢磨会儿后，他回复消息：

【师祖，是不是这样】

【基于觉醒的稀缺、战争的残酷等原因，这种不平等会一直存在的，对吧？】

柳如烟回复：【孺子可教】

此时又一名犯人开始投票了。

李林没去管，只是望着聊天界面沉思。

片刻后，

他躺倒在靠椅里，摆烂了。

这什么平等不平等，法该怎么立，价值观该怎么引导……

他根本就不会，而且，也不太感兴趣。

说到底，他虽然觉醒了圣人血脉，

但并没有孔圣的学识，也没有杜圣的忧国忧民。

要干那为万世开太平的活……委实做不到啊。

李林想了想，自己还是尽快提升实力，做个无敌的武夫得了。

其他的交给专业人才便是。

这般打定主意后，李林悠闲地往远处浮窗看去。

屏幕里是一个坐在沙发上，胡子拉碴的西方壮汉。

瞧了两眼后，李林视线后移，放在师祖身上。

「嗯~果然还是看美女来得养眼，来得延年益寿~」

金色的阳光洒落柳如烟的红裙和雪肤，一层薄辉铺满那白皙的侧脸，显得通透又梦幻。

李林滴溜溜的贼眼便在那肉感大腿，与娇艳脸蛋之间来回滑动。

经过刚才师祖那番教导，他忽然觉得她这翘腿的坐姿，怎么看怎么优雅知性，明珠暗藏。

【师祖，敢问您为何如此聪明？】李林直接发消息问。

柳如烟秒回：【我受过教育呗】

……我也是受了十六年教育的人，

为啥看事情总是一知半解，远没您那么深刻？！

李林再问：【能否打探一下，师祖您曾经在哪儿求学？】

柳如烟：【你不是查过我信息……噢，觉醒之前的经历略去了很多】

【姐姐我北大本硕毕业，哈佛读的博士，剑桥做了会儿博士后研究】

李林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