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时，她的右腿已经抬高。

足尖越过门槛伸向露台。

灯光下的右足包裹在浅口玛丽珍皮鞋里，能看见半截脚背。

确实如她所说光滑细腻，也确实散发着淡淡的莹光。

大概解开鞋子的一字带后，露出的整只脚会光华四射，浑然天成。

纯白优雅的小皮鞋也会顿时显得黯然失色。

李林看着她提起的右足，脑海里首先肯定了她的自吹自擂。

很漂亮没错，是玉足也没错。

但是——

李林抬头望向瑟琳娜的脸颊。

那上面的笑容分明是捉弄人的笑嘛！

“娜姐，你变坏了。”李林沉声说。

“女人坏一点，似乎更惹人喜欢？”

“谁教你的歪道理啊？”

“柳姨。”瑟琳娜眨着大眼睛真诚说。

“……她不一样。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，”瑟琳娜琢磨片刻，忽然道，“我比不上她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李林大无语。

女人是不是天生爱比较？

“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啦！每个人都不一样，娜姐你比较适合乖一点的真诚善良一点的个性，没必要学柳如烟调皮捣蛋呀！”

瑟琳娜不听，“但我今天就想捣蛋。”

说着时，她还向前伸了伸右脚。

珍珠脚链从裙子里露了出来，在雪白的脚踝上闪耀着迷人的粉色光晕。

“意思是，一定要捉弄我啰？”

李林看一眼那鞋跟犹在滴水的倔强右脚，又抬头眯起眼睛望向瑟琳娜。

“嗯。你就说咬不咬嘛，我抬着也很累的好吗？”

瑟琳娜笑着说。

可能因为太过喜悦，音调较以往的冷清多了丝甜味。

听着有些醉人。

这也让李林有些犹豫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。

“我看过一些人有这个癖好哦，也有人说百分之九十的男性都有过这样的幻想。所以，姐姐这既是满足你愿望，也是实现你幻想呢。过来吧，趴下，帮姐姐解开鞋带……”

李林受不了了。

他望着瑟琳娜露出同样灿烂的笑容，“娜姐，不是我不愿意，正常的我也能接受。但是你的脚踩着鞋子在水里浸泡了那么久，走路都会发出啪唧的声音，我想，那味道——

应该是滂臭的。恕我敬谢不敏了。”

李林欣赏到了瑟琳娜那张美丽的脸庞上一系列生动的表情变化。

从明媚的笑容，到疑惑，到僵住，到目瞪口呆。

最后变成整张脸皱起怒气满盈的模样。

“李林你真的好烦！你整个人都是臭的！”

愤怒地大声骂出这句话后，瑟琳娜又蹲下身。

啪地解开右脚的金属搭扣，脱下鞋子奋力甩向李林的脸。

气不过的她又脱下左脚的鞋子，再次甩向李林的脸。

哪怕两只鞋子都命中了，她还是怒气难消。

胸脯扑扑扑起伏个不停。

咬着下唇眼里冒出了一丝委屈。

但她很快压下，最后恶狠狠瞪了李林一眼。

接着便转身光脚快步离开了别墅。

那个高挑的背影也消失在了视野尽头。

“虽然还击了，但似乎有些过头了啊……”

李林握着两只鞋子，喃喃自语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