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得的晴天,阳光温暖却不刺眼。偶有白云飘过,为大地投下一片阴影,不过也仅是是片刻。
司囿变作猫的模样,窝在摇椅上,浑身散发着懒洋洋的气息,享受着宁静舒适的午后。
“司前辈。”
梅辞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尤为突兀,司囿心下不悦,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,缩了缩脖子,不予回复。
梅辞很确定司囿听到了她的声音,对于司囿的反应,她却并不恼怒。
走到摇椅旁,梅辞轻轻晃了晃摇椅,诉说着自己问题。
“司前辈也是精怪,精怪可有情感?”
摇椅晃动的频率让司囿感到舒适,于是他懒懒的打了个呵欠,打算给这个不懂人情的小姑娘上一课。
“在你打扰我享受闲暇之时,我感到有些恼怒。”
这句话无疑解答了梅辞的疑惑,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对于梅辞行径的不满。
梅辞不是听不出来弦外之音,不过因为她不理解过于复杂的感情,所以并不在意话中真意。
“如何分辨自己此刻是怎样的情绪,或是拥有怎样的情感?”
司囿难得睁开眼睛,他歪头看向梅辞,突然说道:“如果我让你离开这里,远离晏遥,你是否赞同?”
“为何?”
看到梅辞疑惑的表情,司囿再次将眼睛眯上,语气淡淡的说道:“你不想离开。”
听到司囿的话,梅辞感到更加困惑。她不想离开?她不明白。
“我不明白。”
“留在这里对你有何益处?倘若离开与之并无不同,你又为何要留下?”
梅辞晃动摇椅的动作逐渐停下,她看向天边暂时躲在云后的太阳,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答案。
“因为我……想留下。”
这是属于梅辞自己的想法,属于她的情感,她对此感到有些不可思议。
“你俩在干啥呢?”
晏遥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,气喘吁吁的说道:“快来搭把手,拿这么多东西可累了。”
梅辞自然的走过去,听着晏遥碎碎念,抱怨一路的“艰辛”。
司囿晃了下尾巴,扭过头去,只觉得又多了一人吵闹。
晏遥念叨了几句,发现司囿没有一点动静,于是快步走到摇椅旁,一把拎住司囿的后颈。
“喵!”
只听一声猫叫,司囿转过头瞪了眼晏遥,眼神凶狠,似在警告。
晏遥心下发虚,嘴上却毫不胆怯:“天天就你最懒,老太婆请你来难道是吃白饭的?”
接下来,便是一人一猫闹得鸡飞狗跳。
梅辞安静的将晏遥带回的东西一一整理好,随后挑了个安静的地方,静静的望着院内一人一猫来回打闹。
另一边,晏夏那边的情况并不算乐观。
晏夏独自一人来到了封印的远处边界,静静站了许久。
这里曾发生过许多,让人不愿回想的往事。
晏夏站了良久,抬手拍了拍腰间的葫芦,仿佛是在提醒昔日的伙伴,接下来会是一段险程。
封印的松动,导致邪气的外泄,已然在封印外形成了一圈浅红的瘴气。
晏夏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走入瘴气之中。
远在花都的司囿动作突然顿住,他站在房檐上,仰头望向南边。
晏遥见状,也停下了动作,不解的问道:“咋的不跑了?”
司囿踩着房檐跳入院中,突然化作人形。
突如其来的预感让司囿感到有些心悸,他甚至不用猜测,便也知晓晏夏此刻面临的处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