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梅姑娘还未归吗?”
晏遥轻轻应了一声。
“怎么去了这久?”
晏遥摇了摇头,静静的望着窗外发呆。
瞅着晏遥一副忧郁深沉的模样,谢羡廉略有不悦。
“这怎么有人跟丢了魂似得,在这堂里碍人眼色。”
“恩。”
一个巴掌拍不响,谢羡廉瞬间语塞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谢羡廉偷偷跑去问司囿,晏遥经历了什么。
“知道又能如何?”
司囿头也不抬的回声嘲笑:“你又能干什么?”
谢羡廉一时哽住,他反应须臾,回嘴道:“能有什么是银子不能解决的?”
司囿一声冷笑,放下手中的笔,冷声回道:“比如生老病死,比如你和梅辞。”
“我是哪里惹到你了?”
谢羡廉不爽的瞪着司囿,愤愤的说道:“你要这般打趣我?”
司囿冷冷一笑,任凭谢羡廉大喊大叫,也不再应声。
一个客栈只剩三个人,两个对人爱答不理,一个惧怕生人的孩童。
谢羡廉略略叹了口气,临走时告诉晏遥,等梅辞回来了,他会再来。
半个月后。
梅辞回来了。她在客栈门前,站了良久。
阿琛发现了梅辞,连忙凑上前去,向她打着招呼。
晏遥一早便去采购食材,此刻还未回来。
司囿看了眼梅辞,又将目光收回,并不多言。
客栈里格外冷清,与梅辞走时差距甚大。
“司前辈。”
“若是问晏遥,稍后就该回了。”
梅辞先是愣了愣,随后点了点头。
“晏姨和艾玖姑娘……”
“死了。”
梅辞看着远处兴高采烈擦拭着桌面的阿琛,不明白发生了何事。
司囿抬眼扫了眼梅辞,淡淡的说道:“你好像颇为不解。”
见梅辞点头,司囿面无表情的说道:“凡人脆弱,多有能夺其性命的东西。”
“……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为何好奇?你有能去改变过去,还是有能去改变将来?”
司囿微微垂眸,盯着桌面上安静躺着的算盘,像是在说给梅辞,又仿佛是在说给自己。
“弱小又多事。”
梅辞沉默良久,她走进后院,坐在井边的小凳上,看着风推云挪动。
晏遥回来了,他刚进门,阿琛便一脸兴奋的迎了上来,告诉他梅辞回来了。
“……回来了啊。”
晏遥微微颔首,面上并无悲喜,平静的向着后院走去。
两人的重逢并没有什么嘘寒问暖,更没有什么热情相迎。他们彼此对望一眼,互相点了点头。
晏遥走到井边,手撑着石壁,缓缓坐下:“你好像有话想说。”
梅辞捏了捏袖中的红穗,点了点头。
晏遥抬头望向天空,白云飘过,只有一片湛蓝。
“正巧,我也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