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上亿丰代表团的人,看向第一排坐着的卲恩时,老板不是说他们自己的才是真迹?
卲恩时正要给沈卿孜打电话,手机“叮”了一声,进来一条短信。
【二叔,我给您的是真迹,放心吧。】
他转身,视线逡巡中看到沈卿孜。
沈卿孜回以坚定的眼神。
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,她侧眸,与萧宴承的目光迎面撞上。
“到底谁的是真迹,评委可以请相关人士鉴定。”亿丰代表依旧坚持请鉴定师。
被台上的话吸引,沈卿孜视线转移。
“还用请鉴定师?单从宣纸就能看出,了解梅老的都知道,他的画向来用的都是生宣,而你们的寒梅图,用的是熟宣。”
评委里有练书法的,知道生宣熟宣的区别,于是仔细对比,发现亿丰的寒梅图,确实用的熟宣。
而会场里也有人说道:“我去过几次画展,梅老的画用的是生宣,我还记得工作人员介绍,说梅老对生宣很挑剔。”
“对,我记得看过几次关于梅老的访谈,他说过自己用的生宣都是特别定制。”
益海代表眉目里洋溢着满满的自信,“赝品就是赝品,做的再真,也是假的。”
“我们两家公司对这个项目都很有诚意,可也不能弄个假的来糊弄,到时场馆建成,挂幅假画让人发现,那可就丢人了。”
“各位评委,我们益海向来秉持着真诚对待每一个项目,尤其在这个项目上,我们董事长拿出自己珍藏已久的寒梅图,因为他知道,美术博物馆落成后,更需要。”
评委席上开始讨论,几分钟后有了结论:“亿丰的的方案经过优化,做的很不错,融入了苏城的历史文化,只不过你们的寒梅图却是假的,有些遗憾,所以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
突然,场下响起一个声音,引起在场所有人的目光。
萧宴承随着声音看过去,只见沈卿孜从座位处起身,脚步从容地走下台阶。
“益海的寒梅图不假,可亿丰的寒梅图也是真的。”
说话间,沈卿孜走到评委席前,看着两幅除了宣纸外,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的画前。
“梅老是喜欢用生宣,但你们可知道,梅老向来不允许自己的画出现一点点瑕疵,他认为那是对作品的不尊重。”
沈卿孜抬手指向生宣的寒梅图,手指落在一处有小小的黑点上。
“这幅确实是梅老所画,但有一滴很小的墨汁滴在这里。”
镜头对准画卷,屏幕上出现放大的墨点,如果不仔细看,以为是花枝上的刺。
评委又看向熟宣的寒梅图,相同的位置,那里没有任何多余,笔法干净。
益海代表眼眸一瞪:“你是谁?你怎么知道这些?就算你说的对,但宣纸你又怎么解释?这可是梅老独有的生宣,只要一查就知道!”
沈卿孜不疾不徐地转向对方:“梅老向来只用生宣,不假,可这幅用了熟宣……”
她清浅一笑,“只是因为最后一张生宣被残次品用了,只能用熟宣代替。”
沈卿孜笔直地站着,微笑的面容里带着沉着。
大屏幕将她的身影投上,萧宴承眼眸微眯,这个笑容莫名触动了他。
眼前浮现那张媚而不妖的脸,当对方踩入她的陷阱时,便是这样的微笑。
可屏幕上的这个女人,毫不相同的样貌,却有着相似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