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卿孜抬眼看向墙面,正是自己临摹梅奇文的那副寒梅图,被红色的蜡笔画了深深的一道。
“女士,就算不是故意的,也属于损坏店内财物,您必须要赔偿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,要赔多少钱?”
“这是着名海外艺术大师徒弟的画作,我们老板从画展上买回来,原价六十万。”
“什么!”女人瞪大眼睛,满脸震惊:“要我赔六十万?我怎么赔的起啊!”
围观的人也不禁开口:“六十万,真是要人命啊!”
“可谁让家长不看着点,总不能因为是孩子就算了吧,那店家也太倒霉。”
“只是一笔,就要赔六十万,这幅画有那么贵吗?”
“梅奇文你不知道是谁吗?他的画已经是天价,他徒弟的画仅次于天价,这幅因为是临摹,已经算便宜的。”
人群不断有议论声,女人也不知所措,只能抱着孩子苦苦哀求,希望降低赔偿。
沈卿孜走出人群,上前询问服务生:“你们这里有没有水彩颜料?”
服务生愣了一下:“有。”
“麻烦你拿给我,对了,还有两根毛笔。”
服务生认识她,知道她是刚才和老板一起吃饭的人。
虽然奇怪,但也还是照做,让另一名服务生去准备。
很快,沈卿孜要的东西全部送来。
她走到画前,仔细观察着。
似是有了决定,沈卿孜拿起其中一支笔沾了红色的颜料,抬手落在那道突兀的一笔处。
就在笔尖就要触到之际,一旁的服务生立刻拦住她:“小姐,您不能在这随便画。”
说罢又嘱咐身边的人去包厢找老板。
沈卿孜转头看她:“我不是乱画,只是在这个基础上改动,这幅画也不算作废。”
“但这是梅老先生徒弟的画,您不能随便改,这幅画是我们老板花了六十万买来的,您不能就这么毁了。”
服务生想上前夺沈卿孜手中的笔,却被她一个眼风扫过来。
“既然你要原封不动地赔偿,说明画已经毁了,难道还怕再毁第二次?”
“可是……”
服务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一边惧怕眼前的女人,一边又怕老板责怪自己。
“让她画。”
人群里突然响起一道磁性又清冷的声音,沈卿孜转头。
不知何时,萧宴承以及梅奇文一行人站在人群中。
萧宴承看着她,话却是对餐厅老板说:“如果邵小姐画毁了,你也不会吃亏。”
他的眼底一片了然,沈卿孜顿了顿,最终转身,继续手下的动作。
不过几分钟,原本多余的那红色一道,瞬间成了斜插一枝的梅花。
改动之后的画,全然比之前的还要生动几分。
周围发出不小的赞叹。
梅奇文点头,卲恩时也惊奇地夸赞:“卿卿,你居然还懂作画?”
沈卿孜放下笔,只听萧宴承蓦然说道:“毕竟是梅先生的徒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