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廷一边缝扣子,一边纠正她,“嘴巴张这么大,想吞针吗?”
看着银光闪闪的针,盛开赶紧把嘴闭上。
要不是亲眼所见,她都不敢相信一个大男人,尤其是贺廷,拿起绣花针来会是什么样子,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,堂堂贺总裁,这双指点江山的铁手,此时此刻居然在这里缝衣服,真是令人叹为观止。
盛开在心里咋舌,忍不住问他,“你什么时候学的?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项技能。”
贺廷看她一眼,“你忘了我是谁带大的了。”
盛开一怔,立马反应过来,“对哦,差点忘了,骆奶奶会绣花的,我小时候见过她绣玫瑰绣的可好。”
她外婆有一阵也跟着骆家奶奶学绣花,只是远远赶不上人家的技术。
蔷薇花绣出来,拿到外公面前看,外公说是牵牛花,给外婆气得一天都没搭理他。
后来外公还是跑到隔壁问了骆奶奶才知道老伴绣的是蔷薇花,赶紧买了一束蔷薇花回去哄小朋友。
想起外公外婆,盛开又不禁有几分伤感。
她支着脑袋看着贺廷给她缝衣服的样子,闪过妈妈小时候给她缝纽扣的样子,眼圈不知不觉便红了。
贺廷不经意地抬眼一看,就顿住了,“怎么了?我给你缝个扣子,你这么感动?”
他伸手摸了下她的脸。
“没有。”盛开将眼泪收回去,趴在床上,声音微微哽咽,“我只是,有点想妈妈了。”
妈妈在盛开心目中的分量一直很重。
她强大又温柔,平时对她其实很严厉,但又极其护短,她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她能够骂得她哭,但也不会容许别人轻易欺负了她去,如果妈妈还在,一定会护着她,不会让她被任何人欺负。
许家那一家三口,也不行。
贺廷看了她一眼,将手上的针线活放到一边,“来,过来。”
他将盛开从被窝里捞出来,抱在怀里,摸了下她大腿根,被许韵踹的那个地方,“还疼吗?”
在浴室的时候贺廷就将她的伤仔细检查了一番,还给她喷了药。
这会儿已经不怎么疼了。
盛开摇了摇头,“不摸就不疼。”
贺廷看着那一块淤青,在嫩白的腿肉上显得格外刺目。
他眸色暗了暗,道:“就这一次了,不会再有下一次。你是我的未婚妻,未来的贺太太,在京城自然可以横着走。我也会护着你,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。”
贺廷说的认真,盛开却听得敷衍,淡淡嗯了一声。
她不是不愿信他的承诺,她只是不敢信了。
商淮还在医院,她和贺廷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过去,不提不代表不存在。
就好像是一根刺,已经扎进了她的心里,至今还在隐隐作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