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廷离开后,盛开反复琢磨着他说的“送份礼”是什么意思。
她现在既然明面上已经回了许家,许家就是她的娘家,她和贺廷有婚约在身,他带着她回许家送年货也是基本的礼数,贺廷是个重礼之人,但盛开总觉得他说的“送礼”,不只是送年货这么简单。
难道,他今天要当着许家人的面将昨晚的事摊牌?
他舍得这样对许韵吗?
盛开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。
她起来换了身衣服,化了个妆,小钟来帮他们把早饭做好了,又打扫了一遍屋子,看到垃圾桶里的血衣时吓了一跳,惊慌失措地看向盛开,“盛小姐,这……这怎么那么多血?是您流的吗?”
她瞪大眼睛,下意识地看向盛开的肚子。
盛开正在描眉,知道她误会了,道:“我没事,那些血是假的,血浆做成的。”
“血浆?”
小钟足足愣了好半天,她是不知道还有道具血包这种洋气的东西的。
想起昨晚因为恶作剧被贺廷收拾的那一通,盛开就有些气闷,也不好对小钟解释,只说了句,“总之就是我和贺先生玩了个小游戏,没人真的受伤,你不用害怕。染红的衣服就不要了,床单被套你看能否洗净。”
小钟点了点头,带出去处理。
又忍不住回头说道:“昨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,您放心,以后有我在,绝不会让您吃到不干净的东西。”
看到她郑重其事的小模样,盛开心中有几分暖意,笑着说了声“好”。
人与人之间,真心和真诚都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。
哪怕得到一点,都是令人开心的。
盛开吃过早饭,漱了漱口,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书,一边安静地等贺廷回来。
随手从书架上捞了一本余华的《在细雨中呼喊》,看着看着就入了神,主人公游离在家庭之外的孤独让她感同身受,人物命途的多舛又让她时不时有种心脏被攥紧的闷涩,不知不觉书已经翻过了一多半。
贺廷回来了她都没有发现。
直到人走到她跟前,盛开才缓缓抬头,眼睛里的惘然和伤怀还没有退去。
“在看什么?”
贺廷看了她一眼,将她手中的书接过去,“《在细雨中呼喊》,我初中时看的书。“
盛开:“……”
贺廷书架上书很多,典籍、名着、散文、小说等应有尽有,还有很多已经绝版的珍贵典藏本,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,他是个爱书之人,从不折页也不会在书上做标记,看过的书依旧和新书一般焕然一新。
盛开打开这本还以为是新书,没想到他已经看过了,还是初中时就看过的。
总觉得他在无声炫耀,并且借机埋汰她书读的少。
盛开将书收回来,轻轻白他一眼,“初中时你才多大,看得懂这么深刻的人生故事吗?”
贺廷看着她,似笑非笑道:“我初中的时候,你还在上小学吧。怎么也是比你大的。”
“不就是比我早出生几年,有什么了不起的……”盛开没好气地嘟囔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