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适时地挂断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那边的动作过于激烈,接下来就是非礼勿听了,总之许韵的时间点掐断得刚刚好。
留给盛开足够的遐想空间。
她确实也不可控地想象了起来……想象着此时此刻,医院的病房里,贺廷对着许韵嘘寒问暖,关怀备至;想象着暖黄的灯光下,许韵还穿着病号服,两个人便情不自禁地拥吻到一起;想象着贺廷咬上她的脖颈……
盛开浑身都在抖,眼泪不知不觉爬了满脸。
她用手捂住了眼睛,靠在了沙发上,只觉得心痛如刀绞,瘦削的肩膀不停地颤动着。
她不想哭的。
她拼命地告诉自己,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她可以对贺廷保持忠贞,但贺廷从来没有说过会一心一意地对她,只要他抽得出时间,舍得付出精力,外头的女人会趋之若鹜地涌上前来,恨不得拜倒在他的裤腿之下,亲吻他的鞋面。
对于贺廷来说,她不是独一无二的,也从来不是不可替代的。
那么她的优势在哪里?
时间?
因为她在他身边待了十年?
还是孩子……
都不是。
这些对她来说是无比珍贵的,可对贺廷而言,时间也好,孩子也罢,只要他想,换个人也做得到。
或许,这就是盛开一直以来都无法拥有安全感的原因吧。
盛开不知自己哭了多久,哭得眼睛都疼了,眼泪蛰的眼皮生疼,她知道自己还怀着孕,不能这么哭下去,会影响到孩子,盛开特别担心自己在孕期哭得太多,会生下一个小哭包,性格再随了她的多愁善感可咋办。
她抽噎着,拼命地想把眼泪憋回去,憋得脸颊通红,大脑都是晕乎乎的。
不能再想了。
盛开闭了闭眼睛,努力屏蔽掉脑子里冒出来的种种念头,进浴室又重新洗了把脸。
还翻找出了一个蒸汽眼罩,给自己的眼皮消消肿。
躺在床上,她觉得很累,可脑子却是清醒的,依旧在不停地转动着。
就这样直愣愣地躺着,不知躺了多久,直躺到蒸汽眼罩都没有了温度,外面有了门锁响动的声音。
盛开身形微僵。
卧室的门也开了,盛开躺在被窝里,都能感受到一股凉风被贺廷带了进来。
里面是否还夹杂着许韵身上的香水味?
她一动不动,贺廷没有开灯,也没有出声打扰,轻手轻脚地去了衣帽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