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想要离开,真的很难吗?
盛开曾经以为很难很难,可到了现在才发现,她觉得难,是因为当初的她还存了舍不得的心思。
当初她若是真的足够坚决,或许早就已经离开了,而不是累得商淮为了她丢了将近半条命。
是她优柔寡断,被情所困,终究害人又害己。
当那根名为“爱情”的弦崩断,名为“恋爱”的脑彻底坏掉后,脑子忽然间清醒了很多。
一瞬间,想明白了很多事情。
自从那晚她发疯一般砸烂了卧室所有的东西后,情绪从崩溃到重塑再到平静下来,只用了一夜。
但盛开神奇地发现,她没有情绪了。
看着镜子里一张苍白又淡漠的脸,盛开机械地拿起牙刷刷牙、洗脸,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冷漠的中年人。
当她跟这十年的盛开进行告别的时候,或许就奠定了今日的结局。
那就是,她和贺廷一起,联手杀死了那个盛开。
十年前,贺廷给了她第二次生命;
十年后,他又亲手了结了她。
很好。
生死交于一人之手,也算是有始有终。
相比盛开的平静,贺廷的表现更加冷静,甚至可以用“平淡”来形容。
他没有因她打他的那一巴掌而恼火,但也没有向她解释关于许韵肚子里那个孩子的任何,盛开也没有问,两个人仿佛心照不宣,黑不提白不提地将这个事情跨了过去。
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那天晚上盛开的疯狂,两个人关于第三个人的冲突,都这么了无痕迹地过去了。
日子又恢复了平静。
平静到第二天小钟心怀忐忑地上门时,看到相处和谐的两个人,脸上一阵错愕。
这就……过去了?
贺廷依旧会每周来帝临别墅这边待几天,每次来盛开都会起身相迎,他走的时候她也会起身相送,而他会照例在她额头上亲一口,盛开也会附送浅淡的微笑,仿佛一切都和从前没什么不同。
唯一不同的是,盛开不再在家里面待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