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一点上,没有人比盛开更有发言权,毕竟她陪他的时间最长,被他伤得也最深。
盛开在医院待了小半个月,3月的最后一天,眼看着就要过零点,睡梦中的她肚子疼了起来。
一股股的阵痛袭来,盛开之前有过几次宫缩,非常敏锐地察觉到:八成是要生了。
贺廷今晚偏巧不在,临近傍晚的时候他接了一通电话,电话接的快,但盛开还是看到了来电显示:许韵。
接完电话,陪她吃完饭他就离开了,再没回来过。
肚子开始持续地痛。
盛开咬着牙扶着腰坐了起来,去够床头的响铃,但今天的铃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怎么,一直都不响。
她摁了好几下都没反应,而一阵阵的宫缩疼得她冷汗簌簌地往外冒,身体小心地打着颤,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,去够床头的手机,拿起来第一时间给贺廷打电话,电话一直在嘟嘟嘟地响,却始终无人接听。
听着一声声地嘟嘟声,直到自动挂断,这个过程,盛开感受到自己的心都一点点凉下来。
到底是指望不上。
她没有太多别的想法,闭了闭眼睛,缓着再次涌上来的宫缩,感受到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滑下。
不知是羊水,还是血。
盛开疼得眼神都有些迷离,视线模糊起来,脑袋嗡嗡作响,身上竟一丝力气都没有了。
她扶着肚子,深呼吸两口气,使出吃奶的劲儿,将床边的花瓶拿起来,狠狠摔在地上。
一声脆响,让在门口值夜的保镖推门而入。
盛开趴伏在床头,虚弱地道:“我要生了,叫医生……”
而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。
被推进产房的那一刻,盛开还在想贺廷之前说过的,等她生的时候他要陪在旁边,看着她生。
然而此刻,他应该躺在许韵的床上,抱着同样怀孕的她在酣梦中吧。
有些事情,不是她不想要,只是不敢期待罢了。
不期待,就不会失望。
终究,是事与愿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