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廷将盛开送出门,盛开微微摆手止住了他的脚步,“就送到这吧贺总。”
她神色淡淡道:“多谢贺总帮我说话,其实你不必为了我跟贺董争辩,有些话不用你说,我自己也会说。”
“我们父子争吵惯了,我说出来总比你和他发生冲突得好。”
贺廷看着她道:“和人吵架很影响心情,我爸那些话,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了,不必在意。”
“嗯。”盛开原本也并不是很在意。
车子停在面前,盛开迈下台阶,听见贺廷在身后问,“你打算对许家正式动手了吗?”
盛开脚步一顿,微微转身,“怎么,你也想劝我放过许韵?心疼了?”
贺廷也迈下台阶,唇角却是覆上些许笑意。
“你这样说,我会以为你在吃醋。”
“……”盛开非但没有吃醋,反而想啐他一口:你可真是太瞧得起自己了。
现在的他,还有什么资格让她心酸吃醋?
眼看盛开脸色变了,贺廷见好就收,正色道:“我不会劝你放过许韵,反而觉得你做的很对。是许韵诋毁你在先,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没什么可指摘的。我想告诉你的是,你想做什么,尽管去做。不论什么结果,都有我来给你兜底。”
他话音平静,语气中倒是盛着满满的深情。
只是盛开对他的那根弦在五年前就已经断掉了,现在贺廷对她的一切关爱和深情,在她眼里尽是讽刺。
现在深情如斯,口口声声要为她兜底,以前做什么去了?
以前,在她爱他爱得无法自拔,爱得那么卑微的时候,他在哪呢?
哦,他在和别的女人逢场作戏,对她冷漠以待,留给她的是一个个独守空房的夜晚,还有无穷无尽的心酸和苦楚。
以至于现在想起来,一颗心还是ptsd那样,被铁钩子揪着似的疼。
常常半夜醒来,满脸泪痕。
受过的伤害一旦伤及心脉,是没有办法痊愈的,它会变成埋在心底的刺,时不时出来扎她一下,提醒她曾经都经历过什么。
曾经,她也不被爱过。
盛开对上贺廷的眼睛,淡淡道:“不用。我不需要谁来给我兜底,我做的事情我可以负责。再说,就算有人要给我兜底,也轮不到你啊。”
后面一句,她是笑着说的,却看着贺廷的脸色,白了一瞬。
眼底是藏不住的痛苦和悲伤。
盛开没有多加理会,只是打开车门,刚要坐上去,就被贺廷把住了车门,“盛开……”
他轻声唤她,这一声低哑的轻唤,让盛开心底都酸了一瞬。
那些被她藏好了多年的伤,那些曾经几乎将她泡烂了的情绪,全都不知从什么角落里涌了出来,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她站在这里,却只觉得浑身酸痛,痛得她双腿发软,几乎站立不住。
却只能攥着拳头,硬逼着自己定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