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开对“罗宁宁”这个名字、这个人,都是有印象的。
她们是一个初中的,不在一个班,但教课的老师都是一样的,她和罗宁宁同时担任过英语课的课代表,打过交道,那是个很乖的女生。
“我记得那时候,你总是留着齐耳的短发,戴着一副黑框眼镜,遮住半张脸,总看不清你的模样,因为你总是低着头,话也不多。”
盛开回忆着罗宁宁的样子,和眼前的罗晴,判若两人。
如果不是她亲口说出罗宁宁这三个字,盛开怎么也不敢认。
罗晴淡淡一笑,“那时候的我,就是一个小透明。师大附中只有两种学生有存在感,一种是家境好的,一种是学习好的。你两样都占了,我两样都不占。我见你总是低着头,是因为自卑吧。你就像盛开的一朵娇艳玫瑰,走到哪目光就汇聚到哪,那时候我总是偷偷看你。”
盛开静静地听着。
罗晴顶着一张和她一样的脸回忆着她以前的样子,这让盛开有种诡异的奇怪感,因为她都有些想不起自己以前的模样了。
是因为‘喜欢’她,所以才特意整成她的模样?
盛开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。
“你学习也不差呀。”
盛开道:“高中毕业前办理出国留学的同学很多,你好像也是其中之一,是不是和许韵申请的一个学校?我记得她和我说起过。”
她们学校是重点高中,升学率很高,国外的学校也比较好申请,毕业前有一小半的同学都会选择出国留学,那时候妈妈一直想让她出去,是她自己不想出,觉得留在国内读大学也挺好的,不想离开家。
“我还记得当时许韵到处炫耀自己要出国,恨不得人尽皆知。”
盛开轻嗤一声,“我那时候还想,她妈一个人带着她不容易,哪来那么多钱供她出国留学,后来才知道原来花的是我家的钱。”
这么想想许建军也是挺可怜,机关算尽,结果都在替别人养孩子。
提到许韵,罗晴眼神冰冷下来。
她转动着手中的筷子,食指上的银戒发着冷冽的银光,声音更冷,“是啊,我和她申请的一个学校,原本我还挺高兴,觉得异国他乡有认识的人互相照应着总归是好的,谁曾想,是我自作多情了。”
盛开听着话音不对,抬了下眼皮,便见罗晴“咔”掰下一个虾头。
有那么一瞬间,盛开觉得那仿佛是许韵的头。
她忽然想起那日罗晴在咖啡馆对许韵动手的事,可是没有一丝留情,带着彻骨般的恨意,那会儿盛开还以为是因为贺廷的缘故,可现在看来,似乎一直以来是她想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