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人家肯定是要说的,最多让一部分利,他们肯定得收货。要不然,我们签契约是签着玩的吗!”沈杏可不怕胡家不收货,契约上可都写着,只要沈家送货上门就得收下,否则按去年总额度的三倍赔偿。
“签契的时候,亏得你当时补了一句,不论是否天灾人祸,只要瓜送到县里就得收下。还限制了最低不得低于三十文一个的价钱,要不按着今年这情形真不好说。”张小山现在不得不佩服沈杏的前瞻性。
“哎,种地一半是靠天。我当时也就是以防万一的,谁成想都快要收获了,那些小瓜就在我眼前被冰雹砸的稀巴烂。当时我心里那个难受啊,欲哭无泪,百感交集,无处发泄。我能跟老天较劲吗。”沈杏一说起那天的情形,真是无法抑制的痛心。
“现在还难受吗?”张小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沈杏。
沈杏轻叹了一声,“算了,事情发生了,既来之则安之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。”
“噢,对了,这个给你。”张小山从袖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窝丝糖,“我小妹妹虹虹一不高兴或者身体不舒服的时候,吃颗糖,甜甜的,她就开心了。你也尝尝。”
沈杏看着纸包里的糖块,小心的捏了一颗丢进嘴里,一丝丝甜味打开味蕾,“确实蛮甜的。”
沈杏抬起头看了看天空,“虽然老天爷这次跟我开了个玩笑,可我还是喜欢看天空,看广阔天地的蓝蓝天空,觉得好美。自己的心胸也能变得开阔起来了。”
张小山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她,你也很美!他在内心唤出这一声。
第二天清早,平复了情绪的沈杏放心不下河口那三亩瓜地,喂完家里那头唯一的猪,就出了门。
走到村里人都集中洗衣服的河道口那,“喂,你们听说了没,沈老二家种了五亩瓜地,这冰雹子一砸,毁得差不多嘞。你说他们家卖瓜挣不挣银子啊?”这是王大丫的声音。
“挣是肯定挣的,要不然咋会种五亩。可不止沈老二家种了,他老大家,老三家都种了,还有跟他家走得近的张猎户家也种。”谷氏敲打着衣裳。
“之前去他家跟沈老二媳妇闲聊,就问问这瓜咋种的,话还没说几句呢,就拿话岔开了,后来有段日子他家媳妇天天穿新衣裳,戴个银首饰的出来显摆。依我看那,挣也就是像咱们卖芹菜那样挣个三瓜两枣的。也没见她嘚瑟多久又穿个大补丁的衣裳出来了。”李翠花在那刷木盆。
“谁知道呢,人家挣没挣银子也不会告诉你。反正他家那个瓜卖的死贵死贵的,也没见几个人去买。这回毁了,说是他家大丫头在家气的不吃不喝的。诶?我还听说,说他家在县城也要开铺子了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”谷氏使劲敲打衣裳打得水花四溅。
“我也听说了,当时就说了,说这话的人可真会吹牛,县城开铺子,这村里连你家,”王大丫指了下里正媳妇谷氏,“对吧,连里正家可能都没这实力。传瞎话也不看看谁家。”
“也就是这两年,沈老二家做木活挣了点小钱。烧包的,立马在镇上开了木器铺子,我回回去镇上,路过他家铺子,有时候都没啥人。有一回见他家铺子人多,我还特意在街上等了几分钟,你们猜怎么着?”王大丫吊足众人胃口。
“快说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