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安氏回头看了一会,估计人是真不行了,总不能在这节骨眼上跟徐家闹吧。真是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就是咽不下去。气人呐!
隔天,徐良元的娘王氏走了。徐良元要守孝三年,这三年也没法参加科举考试。
而沈家这也不得安生,时不时的村里来人,要么来借银子,要么打探铺子里要不要人的。
没人在意沈家被徐家坑了的事,而沈杏娘气色差极了,刚好些下地活动了一天腰伤又犯了,又躺回床上了。
请了大夫给季氏看腰伤,说是最近动了大气,需要静养。沈杏就不让她娘乱动了,腰伤得平躺。每天早晚沈杏都用热毛巾给季氏敷一敷,让她娘舒坦些。
“杏儿,娘对不住你啊!”季氏本不是那心胸狭隘的人,可沈杏这事她是怎么也过不了心里那关。
天天自责,又怕孩子们担心,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,眼泪是止也止不住。她闺女的名声是她给害了的,往后她闺女要是没嫁个好人家,都是自己的错啊!
王月承担了家里大部分的家务,没法子,铺子还开着,沈洵还得忙活。沈吉富去地里少了,忙完木工坊的活就回屋陪季氏说说话,解解她的心结。
清晨,沈杏忙着喂鸡喂猪,给前院菜地浇水除草,忙活完了再来后院。天气转冷了,可沈杏这一通忙活反而都热出汗了。
蹲在地上时间长了,脚都麻了,一瘸一拐的挪到后院的小亭子里,坐在石桌旁,揉着小腿。
突然就听到有人从院墙上跳下来,沈杏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来人是谁,除了他别人也不会翻墙。
“在干什么呢?”张小山一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,往沈杏旁边的石凳上一坐,笑着问她。
“不是不让你翻我们家院墙么,怎么还翻?”沈杏莫名的就想发脾气。
“还生气呢?就因为第一批运瓜去苏城的时候我没搭理你,气性挺大。喏,给你赔不是,看看喜不喜欢?”张小山笑嘻嘻的递给沈杏一个木盒子,沈杏瞥了一眼,没接,这次见他怎么感觉这人变得这么没脸没皮呢!
之前在田埂上跟她说什么不再插手郭家跟她家的甜瓜买卖,往后也不种甜瓜了。
那是在跟她撇清关系呢,她又不傻还能听不出来么,当时说得沈杏难受死了,硬忍着他走了才哭出来。
那时候那人语气轻松却让听着的人感觉清冷无比,跟现在真是判若两人。
“得,打开给你看看。”张小山打开木盒,里面是根金簪子,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可沈杏哪有心思看这个,家里一团糟,她娘腰疼还躺在床上。
至于亲事,村里人传得沸沸扬扬,说她嫁不出去,又说她晦气,把徐家娘都给祸害死了。她听到这些谣言,真是肺都要气炸了,可那又怎么样呢?
无缘无故的亲事黄了,男人一点事都没有,全是她的错。就连徐良元娘病死也要怪到她头上。他娘生病多年,熬不过病魔去世跟她有什么关系?就因为她是女孩,女孩啊!
张小山看沈杏一副失落的样子,“家里咋样?我听说你娘病了,看大夫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