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昨天那鸡汤真没几块肉,买一整只鸡也不过三四十文。收我们一百五十文呢!”沈杏故意叹着口气,“今儿早上的饼子明显就没昨晚上的好吃,还少,就几张。要不是我自个带了吃的,咱们这一天可撑不下来。”
沈杏见那妇人又要开口,忙抢上一句,“要不你先把肉端来我们尝尝看,好不好吃,不好吃肉少就不住了。今儿要拉我们去住的有好几家呢!”
妇人一听这话心里暗愤,哪个敢抢她的客人。随即去了灶房端了一大碗肉烧老豆腐出来,“你们瞧瞧这肉多肥嫩,这么一大碗你们保管吃撑了罗。”
“就这,没饼子啦。”沈杏来了一句。
“有,人呢,死哪去啦,没看到客人回来了就我一个人忙活。朱大根,人呢,去端饼子。”那妇人直接唤起朱大根大名,朱大根从自个土胚房出来,耷拉着脑袋去了灶房。张小山眉头直邹,这么泼辣的妇人,要是他早收拾了。
“小山哥,给银钱,我们去屋里吃吧,天有点凉了。”沈杏给张小山使了个眼色,端起那碗肉往屋里去。
张小山扔给小耳娘小半块银裸子,小耳娘没接住,乐呵呵的从地上捡起来,还上牙咬了咬,也不嫌埋汰。
朱大根端着饼子,拿着碗筷子进了张小山他们屋。
“诶哟,这屋咋这么脏啊,大根叔你得好好给我们打扫打扫。小山哥,咱们吃肉!”沈杏扯着嗓子对着窗户口喊,喊完看耳朵娘没进来去了自个屋,沈杏捂着嘴直乐。
屋子里,张小山拉着朱大根一块吃,朱大根不肯,“这是你们花了银钱买的,住一晚上给一百五十文,她蒙你们呢,一般村里人只收大几十文。不过,吃的倒是一般,不会有肉吃。”
“坐吧,你今天不也带我们看很美的桃花了么,还给我们讲了不少故事呢。我媳妇可爱听。”张小山倒不是个热络的人,只是今天听了一天朱大根和他妹妹的故事,他也有感触,毕竟他也有妹妹,而且之前家里也穷的不行。
对朱大根也很是同情,父母和妹妹早死,同父异母的弟弟又是个窝囊性子,自己这么多年一个人靠卖桃子挣些银钱都贴补这个家了。除了自己这条命,什么也没有,弟弟一家住大屋,他住土胚,若不是还有这片桃林的牵绊,估计人也不在了吧。
“那有啥啊,你们要是再过几个月来,就能尝到我种的桃子了,又大又甜。村里人想偷都偷不着。因为他们根本找不着,就那么几棵,多的我也藏不住。”朱大根还是老实巴交的农民,跟张小山比起来,憨厚老实的人在屋子里都不知道手往哪放。
还是沈杏看出他的拘谨,“我去床边吃,你们俩边聊边吃。”沈杏夹了些肉片,用饼子一卷,拿本书坐木架子床的床边看边吃,也不瞧他们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