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抓个现形的周氏衣裳歪歪斜斜的套在身上,呆呆的坐在地上。另一边的徐葫芦正说着,“都是这婆娘勾的我,她想生个男娃,一直勾我求我,求我给她个男娃。你们不信可以问她,一开始我真没搭理她啊。”徐葫芦边说还边嫌弃的跺着脚,仿佛他是受害者一般。
这时里正过来了,看到往人群里走的张小山,连忙过去,“小山,你看这事弄得?”
“徐叔,我先把人带回去。我爹他们昨个去了镇上没回来,这个点估摸着刚到家还没知道这等子事。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,还请您主持公道。不过,若是这婆娘真偷了人,庄子里对这事以往怎么处理,您是里正还得您拿章程。”
张小山话说的客客气气的,但是心中的冷意已经从骨子里渗透出来。目光只扫了一眼人群中间的周氏和念念叨叨的徐葫芦,便回身去寻沈杏。
“真是笑话,自己家的大嫂做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,怎么也得浸猪笼吧!”说话的是徐治平,他巴不得张家把人给丢尽了呢。
张小山抬头,深不见底的眼眸盯得徐治平发颤,“听说是你发现他们的。瓜地这的收成已经结束了,平时这边几乎没什么人,好端端的你跑来瓜地做什么?”
站在一旁瞧戏的徐治平腿不自然的哆嗦了一下,耿着脖子说:“我没干坏事,而且瓜地都收完了,这儿什么都没有。”
徐治平之前来瓜地霍霍过瓜苗,全村人都知道,他还给了保证若再犯就被赶出庄子。自那之后,看到沈杏和张小山他都是绕着路走的。此时被张小山问,本能的反应就是他不是来霍霍甜瓜的。
说完后人不自然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朱喜鹊。朱喜鹊的肚子已经显怀了,正被狗子护在身旁,狗子正说着话,朱喜鹊皱着眉头点头。刚朱喜鹊听到徐治平说浸猪笼的时候,她就被关过猪笼,心里一慌脚下没站稳差点摔倒,还好狗子在旁边连忙扶住她。
“哼!”张小山的这一身冷哼,徐治平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。不过,他又没招惹张小山,心里硬着气强撑着。
张小山还一时顾不上徐治平,自家的大嫂干了这等丢人的事,他大哥又是个沉默性子,这事他这个弟弟得出面。张小山此时不得不盯着坐在地上的痴呆着的周氏,只静默了一瞬,“走吧,回去,让大哥休了你,这回没有商量的余地。”
一直没反应的周氏听了他这话人活了过来,像疯子一样扑过来,张小山立马避开了。周氏披散着头发跪在地上,喊叫了起来,“小叔,你可不能让你大哥知道啊,我不能被休,休回去我没有过路啊。这不能怪我,我就想要个男娃啊。你大哥又不行,我肚子一直没动静,我没办法啊!”
周氏这话一出一片哗然,所有人都听到了,“难怪张家老大成亲这么多年了,没生个一儿半女,原来是不能生啊!哎,周氏也是个可怜人噢!”看热闹的没搞清楚是什么事就开始同情起周氏,就跟个墙头草似的。所谓人云亦云,人言可畏不外乎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