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杏见她有些松动,接着小声说,“更何况你今儿不回去,明儿呢,你总不能一直不回去。这儿你是待不得的,旧屋棚和这片瓜地是我的嫁妆,我一句话瓜地的人就能把你哄走。现在我们可是好言好语的请你回去,如若不然,小山哥和大哥忍得住一时,可忍不了许久。”
沈杏一边软硬皆施的逼压着周氏,一边把她扶起来。周氏本就是个两面三刀的,人是一点都不傻,借着沈杏递的梯子就起来了,“弟妹啊,你在家日子短,不晓得我在家的苦啊。我是逼不得已的,我就想要个儿子啊。”
“嗯,走吧,大家伙都看着呢。”沈杏敷衍着周氏,压着心里对她的厌恶。身后的张小山硬忍着拳头才没挥出去,可他知道前面的沈杏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浅笑,可刚刚知道周氏害了自己的女婴时,她的神色就不对了。不过,这事哪个常人听了不生气啊!
在看一旁半耷拉着脑袋的张小林,张小山有时候真是搞不懂他哥了,早休了周氏哪会闹成今天这样。说来说去都是脸上那道疤害的,他哥的性子也罢,自尊心也罢,都低到尘埃里了。
沈杏扶着周氏往张家老宅子那走,身后的里正见这事一时也没个结果,让大家都散了,自己走到张小山旁边,想问张小山这事怎么弄,话到嘴边又一想自己才是里正,庄子里的这等事他有说话权,索性又把话给咽了回去。
人群里不乏好事者,跟着他们去张家老宅瞧热闹的。徐治平眼睛直盯着不远处的朱喜鹊和赖狗子,心里愤恨,嘴上也不饶人:“这地儿可真不咋滴,竟出这丑事。”这话说得就不地道了,有指桑骂槐的意思。
徐治平就是故意说给赖狗子和朱喜鹊听的,言下之意就是说赖狗子和朱喜鹊也是偷人的狗男女。
赖狗子听见了,一边笑着扶着朱喜鹊一边满不在意的说:“鹊儿,你慢点儿走仔细摔了。我看这地可是福地,瞧我个地痞无赖都娶上漂亮媳妇了,眼瞅着就要有孩子了。不,铁定生个既可爱又漂亮的闺女,我就喜欢闺女,最喜欢闺女。”
这话故意说给徐治平听的,气的徐治平直瞪眼,他又不敢上去挑衅赖狗子,一来之前打过一架知道自己不是赖狗子的对手,二来这儿可都是瓜地,看瓜地的人一准的向着赖狗子。
等那人走远了,朱喜鹊才拉着赖狗子的手说,“你跟他置什么气呢,他现在过得也不如你。再说,我跟他也没关系了,我也不想你跟他再打架。咱们过咱们的安生日子,成吗?”
“什么人呐,之前欺负你,娶了个凶悍的婆娘知道你的好来了,早干嘛去了。我还得谢谢他呢,把这么好的媳妇给我了。没跟他置气,瞧他说的那是什么话。咱们是正儿八经过的媒人成的亲,他满嘴喷粪呢!”赖狗子一见徐治平心里就不痛快。
“谢他啥,谢沈杏呢,今儿这事往后谁要是敢嚼沈杏的舌根,你可饶不了那人。”朱喜鹊挺着个大肚子,义愤填膺。他怕张家这等丑事,村里人好嚼舌头根的,说张家说到沈杏身上,旁人她不管,说沈杏就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