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着吧，闹了这一出，大哥是没了媳妇，张家也丢了脸面。但往后的日子谁又知道呢，张家往后过的咋样，都好好看着吧！”沈杏说完理也不理一脸震惊的徐治平，拉着张小山走了。

“杏儿！”张小山满脸担忧的看着沈杏，他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沈杏，恶狠狠的瞪着徐治平。让他想起了那年她狂跑去徐治平家对他拳打脚踢的样子，仿佛在替朱喜鹊出气，又仿佛是在替自己出气。

“我没事，只是有些生气，过段日子就好了。”沈杏心里头压抑，太压抑了。

“要不跟我去镇上住几天吧，方嫂一时半会也回不去。”张小山提议过好几次，沈杏都没同意跟他住镇上。

“嗯，成！”

张小山没想到沈杏会答应，“回去我们就收拾些衣裳。嗐，也没啥可收拾的，镇上都有，也有的卖。”张小山围着沈杏，东一句西一句的。

老宅子里，张小山去了张小林的屋子。“哥，你要是心里不舒坦，就去林子里待一段也成，只别打猎，娘会担心。”张小山知道他哥的脾气，有啥事不顺心了就爱往月蒙山上去。

“我没事。”张小林沉默了一瞬，忽地说道，“周氏偷人我早发现了，我能发现不了吗？”张小林抬起头，在他弟弟面前，他还能说上几句。

“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，我只是骗自己能拖一天是一天。可这一天来的时候，我心里却很平静。原以为自己会很难过，其实也没有特别堵得慌。如今休了她，反而轻松了。真的，小山，哥对不住你。”

“要分家是她提的，给家里银子也是她提的。哥一句话都没为家里为你说，哥对不住你，也对不住弟妹。”张小林眼睛无神的望向窗外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“哥，说什么对不住对得住的。媳妇没了可以再娶，咱家现在也不像以前了，你说呢。”张小山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“哥不想成亲了，哥想一个人安安生生的过日子。哥是成过亲的人了，啥不懂呢，娶个好媳妇家里稳稳当当的，娶个周氏那样的，天天鸡飞狗跳不得安生。哥也会累，会难受。爹娘要抱孙子，就靠你了。”张小林苦笑着。

“哥！”张小山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，他答应了沈杏两年内不生孩子的。

张小林罕见的笑了笑，“你比我有出息，家里要不是你，哪能过上如今的日子。哥没事了，你跟弟媳妇好好的。”

张小山点点头，他还想安慰他哥，可他哥的性子他也了解，此时人已经休了，再多说也无益。

…

烟雨蒙蒙的清晨，沈杏坐在马车里，望着前面驾车的少年的背影。少年像是知道她在看他，回头冲她温和的一笑。“再眯会，一会就到镇上了。”

沈杏抱着被子，张小山非给她盖上的，说天冷了，盖个被子暖和。沈杏觉得小半个时辰就到镇上了，不想费那个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