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申东的话给了徐葫芦当头一棒,“人我没法领回去啊,我有婆娘呢,婆娘给我生了两个大胖小子,造孽啊,真是造孽啊。”
周氏一听徐申东的话心里燃起了希望,张家是肯定不会收留自己了。赖上徐葫芦也行,只要有个去处,能活下来就行。
周氏一把抱住徐葫芦,“是你的种,就是你的种啊,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娘俩啊。”说着又恶狠狠地瞪着他,“你要是不收留我们,我做了冤死鬼天天上门来找你。搅得你天天不得安生,搅得你儿子们也不得安生。”
张小林惊呆了看着周氏,这是同他生活了几年的女人。他仿佛头一次认识这个女人,这般恶毒言语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?
张小林慢慢地转过头,恰巧看到沈杏。沈杏从不是个喜爱多管闲事的人,此时听到周氏的话心中除了厌恶就是庆幸,这般歹毒心思的女人终于离开了张家,离开了张小林。她似乎感受到张小林的目光,也看了过去。
张小林的目光中有无尽的痛,她能明白一些,但并不全懂。是啊,别人的悲伤与痛苦,只有自己最懂。就如她一般,曾经也在黑夜里迷失了自己。
过了两刻钟,徐葫芦低丧着脑袋领着周氏出了张家的院门。围观看热闹的嬉笑着:“我说她肚子里的种是徐葫芦的吧,还不信呢!她那天自个都说漏了嘴,张家老大一两年没碰过她了,哪来的孩子?”
“哎,造孽哟!”
“这妇人可真是要不得,谁沾谁倒霉!”
嫌弃的声,感叹的声,嘲笑的声,一声声的是砸进周氏的心里,还是砸进跟她苟且的徐葫芦的心里,亦或是砸进张家人的心里。
徐葫芦的媳妇跟在后面哭天抹泪的,“你个害人精啊,害人精!”
看热闹的人跟着徐葫芦走了,张家门前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净。季氏见事情处理妥了,自己闺女没吃亏,拉着白芸去了自己家里。走之前嘱咐沈杏别担心家里,一会沈洵回来,让沈洵送白芸回镇上,让她顾好张家这。
沈杏送走了自家娘,关上院门,进了堂屋里。
快过年了,家里啥也没整。也是,出了周氏这个事,谁还有心情备年货过新年啊。张小林蹲在墙角,像个受伤的孩子,呆呆地盯着地面。似乎是在回忆同周氏生活的这几年,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。眉头一直蹙着,一动不动的。
“哥,别想了。这女人是个祸害,走了好,走了家里还能过清净日子。她在这,家里就不得安生。”张小山不知怎么宽慰他哥,最后也只叹息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