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收甜瓜的季节是村里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,大树底下,牛奶奶抱着赖狗子家的大胖小子,朱喜鹊给孩子们切甜瓜。沈杏看着他们的笑脸,想想再多的灾难总会有过去的一天。
这天早晨,沈杏正在前院晾晒衣裳,张小山去了县里铺子,离家几天。方嫂还没回来,每隔十天,沈杏都让她去上河口那跟自家人待两天,算是给她的探亲假。
“太太,太太。”方嫂慌里慌张的从外头跑回来。
“怎么了?”沈杏刚把一件小衣挂上麻绳。
“太太,我听我家二小子说你家大妹子医死了人,你家大兄弟已经去了镇上。我特地跑回来告诉你。”方嫂喘着粗气两手撑着膝盖,“说是那家人去医馆闹来着。”
“怎么会,芸姐不在医馆吗?”沈杏一听这话衣裳也不晾了,“怎么会医死人了?”
“我家二小子只让我快点回来告诉你一声,究竟怎么回事,他也没说清楚啊!”方嫂焦急的拍着大腿。
“走,让狗子哥驾马车赶紧送我们去镇上,我去看看。”沈杏也不管不顾就往院门口走去。医死了人白芸若是不在,光沈荷跟钱大夫两个人哪是闹事人的对手啊。再加上沈荷那脾气!
“太太别急,我家二小子估摸太太要去镇上,已经让我家老大套好马车,这一会就该来了。”方嫂看了一眼院外,方大正驾着马车过来。
“走,去镇上医馆。”沈杏急匆匆的上了马车,方嫂陪着她一起去了镇上。
沈杏在马车上又问了方嫂具体是怎么回事,方嫂只把自己听来的跟沈杏讲了。“太太,你也别急,你娘家已经有人去了,谅他们也不敢胡来。”方嫂听到方二跟她说这个事就觉得不好,连忙跑回来告诉沈杏。
刚到镇口,马车突然停下了。“怎么了?”沈杏掀开车帘,前面的路被一群人给堵住了。
方大忙跳下马车去查看,跑回来说,“太太,是有个女子在卖身葬父,一群人堵着瞧着看热闹。那边有个间隙行人能过,就是马车被围观的人挡着过不去。”
真是越着急事情越多,沈杏左右看看真是过不去。索性跳下马车走到人群边上,看到一位长相白皙俊俏的女子跪在地上,地上放着一个木牌上面写了女子的父亲因病去世,自己孤身一人愿卖身为奴为婢。
“这小女子长得倒是标致,就是要二十两银子太多了些。”
“是啊,是啊,要是只要十两我就买回去当个小妾了。”另一个男子两眼不怀好意盯着女子。他这话一出口,不少围观男子附和。
“这样吧,小女子,我看你可怜。若是我出十五两买你回去,你可愿意?”一位看上去已过花甲之年的老翁半弯着腰问道,脸上一脸的慈祥,倒是看不出不怀好意来。
女子摇摇头,“二十两是用来厚葬我父亲的,一文都不能少。”
站在沈杏旁边的一位男子目光不善的在卖身女子身上流连,沈杏看着直皱眉。突然这个中年男子上前拉起卖身女子,大手一直握着卖身女子的手不放开。
卖身女子吓得不行,挣扎着哭求,“我本是良家女子,请放开我。若能给我二十两银子,帮我厚葬我父亲,我自会跟官人离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