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尽意冲他娘天真的一笑,“娘,我就随口一说,以我哥的聪明劲,现在弹得难听,过不了多久就能凑出美乐来了。”张尽意只是顽皮,又不笨,他娘说的故事不就是说给他听的么!
得,他娘都不嫌难听,他还能说什么呢!随他哥怎么折腾呗!就这么着,头几天弹得难听的琴音总在午后响起。到了第四日,虽还磕磕巴巴,但已经能听出曲调来了。
沈杏睡眠一直不好,白天也没什么精神。这天午后好奇长子是怎么弹琴的,悄摸摸地去了雅室,坐在纱幔后面听长子认真的抚琴,此时张尽欢已经不用在对着琴谱弹奏了。
沈杏听着听着,曲调清澈优美,仿若置身于小桥流水的世外桃源般。身子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,也不知何时竟趴在案桌上睡着了。
张小山打完拳后去寻媳妇,寝卧,茶室找了一圈都没瞧见人,连甲板上都找了,急得团团转。还是张尽意来了句,“不会去听我哥弹琴了吧!”张小山立马跑向雅室,在雅室看见熟睡着的沈杏,长舒一口气。
慢慢走到案桌边,轻轻地把她抱起,回了寝卧。等到黄昏时分,沈杏才通体舒畅的醒来。伸了个懒腰,“总算睡了个好觉!”
“醒了,饿不饿?”张小山一直守在寝卧里,沈杏睡着,他就在一旁看书。
“嗯。我睡了多久?什么时辰了。”沈杏揉了揉眼睛,好久没睡这么踏实了。
“快酉时了,去吃饭吧。”张小山瞧她睡饱了,脸色也好看些了。
……
就这么着,沈杏傍晚的时候听一听张尽欢弹曲子,就能一夜睡到大天亮。而之前像锯木头一样的噪音,只十来天,张尽欢竟能抚琴抚出高山流水,鸟语花香的意境来。这下子,张尽意除了佩服他哥,再无鄙夷的勇气。
沈杏睡得好,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好气色,张小山心里自然松快了起来。风平浪静的时候,跟方二在甲板上钓鱼。
这些年,吴岩管着老铺子,像京都里的新铺子就由方二帮着分管。这也是张小山这次带方二来的主要原因,正好趁着这次来京都,把几家铺子都巡一巡。
“爷,出发前收到京都曾掌柜的来信,说咱们的大师傅每年只出一套精品首饰太少了。同咱们竞争的铺子,一年都出好几套新品。那些伯府夫人,相府小姐们都不满意,催着多出几套新品。您看这?”
方二单手拿着鱼竿,他也知道说了也白说,可曾掌柜的信里让他无论如何都得跟东家提一提这个事,他也没辙。
“太太一年只画一套首饰花样,再让做首饰的师傅按花样去选材料,打磨,再反复修改。每年这一套首饰只做五副,谁出的银子多就归谁,这是早定下的。就这一套我都不想让我媳妇弄,太劳神了。”